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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母親追了過來,就在她以為對方要責打她時,女孩的母親卻翻了翻包,默默放下了帶著的幾十塊錢。拉著小女孩離開了……
那幾十塊錢,對年幼的她來說,就是天文數字。爺爺讓她每天拿一塊錢,去天橋不遠處一個饅頭坊買饅頭吃。饅頭沒吃完,爺爺便撒手人寰。
正是這段時間,有位漂亮的小哥哥給了她一串糖葫蘆。她只見別的小朋友吃過,從來沒嘗過它的滋味。
那是她吃過的、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令她一輩子都難以忘記。是以,後來她每到一處,都要買當地的糖葫蘆來嘗一嘗,卻再也沒找到記憶中的味道。
幾十塊錢的饅頭,讓她度過了幾十天的溫飽日子。也等到了組織發現她,並把她帶走……
從回憶中回過神,葉瑾有些傷感。剛剛面黃肌瘦的小女孩,她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是個壞人、惡人。
尤其是孩子,十來歲的年紀,本應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時候。若不是走投無路,想來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在路上扼錢吧?
畢竟像剛剛這位青年男子所說,遇上暴躁的,會將她痛打一頓。這銀子,並不好扼。
“那孩子住在哪兒?”
“你後悔了,想把銀子要回來?”
“不。”葉瑾輕輕搖頭,“若是不想給,剛才我便不會給她。我只是想看看她的生活環境,用這麼危險的方式要銀子做什麼。”
青年男子嘆口氣:“唉,那是個可憐的孩子。順著這條街走,第二條巷子往左拐,走到最裡面再左拐,最破舊的那個房子就是她家。”
“多謝!”
葉瑾與悔棋順著他指的方向,來到那條巷子。這是一條窄巷,巷子很深。巷內沒有燈籠,月亮已經升起,藉著不甚明的月色,兩人往裡走。
悔棋輕聲問道:“小姐,那小孩與我們無關,給她銀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葉瑾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她還小,既然遇到,我們就不能看著她走向一條不歸路,何況她是個女孩。”女孩子每天靠碰瓷過生活,終究會遇到壞人吃虧的。
走到巷尾果然又出現一條小路,剛左拐,便看到那個瘦小的身影。
葉瑾拉了悔棋一把,將她拉至樹旁躲避。
就見那個女孩輕聲輕腳地放慢腳步,在一戶破舊的木門前,用小木棍挖了個坑,將剛剛扼到的銀子埋起來。又踩了幾腳,這才推開門進去。
葉瑾和悔棋悄悄跟過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個男人的大喝聲:“死丫頭,去哪了,現在才死回來?”
沒有女孩的聲音傳來,葉瑾見到低矮的院牆處從院裡伸出一棵大樹的枝椏,輕鬆一跳,手上用力,便爬上牆頭,靠著大樹遮擋了身影。
悔棋輕功一躍,也躍上牆頭,蹲在她旁邊。就見一個同樣邋遢的男人正和小女孩對面站著。
月色不甚明,看不清兩人臉上表情,不過動作卻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