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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為青嵐書院翻案。
果然不出他所料,當年的幕後主使是郢王。而近些年,郢王在朝堂上的根基愈發穩固,他之所以不敢太過於猖獗,是有沈蹊與他互為掣肘。
而他如今要做的,是翻郢王手底下的案子。
幼帝一貫善中庸之道。
以他的脾性,只要不出什麼大亂子,他便總是粉飾太平。
譬如先前與北疆開戰一事。
沈蹊坐在桌案前,謄抄了一份郭琮懿的口供。剛一放下筆,書房外傳來腳步聲,他敏銳地將卷宗一闔,轉眼便見蘭芙蕖一襲淡青色的水衫,端著碗熱燙嫋嫋走了進來。
“蹊哥哥。”
她端著湯,眉眼微垂著,眉目之間愈發有婉婉之態。
邁過門檻時,蘭芙蕖似乎見著沈蹊將什麼東西匆匆一掩,她並沒有多想,將甜湯放到桌案上,緩聲道:
“沈老爺那邊又派人過來了,說要你與我一同回沈家,聚一聚、吃吃家宴。”
沈蹊伸出手,將她牽過來。
“你想回去麼?”
“我?我都可以,你父親待我很好。我在沈家也受不了什麼委屈。”
她說得都是實話。
莫說是在沈家了,如今放眼整個京都、甚至整個大魏,都沒人敢來欺負她。
“對了,我剛收到安翎姐姐的信。她要與應將軍一同來京城了。”
聞言,沈蹊
有些意外。
他坐在窗邊,日影透過窗牖,在他身上投落一層薄薄的翳影。蘭芙蕖也坐過去,柔荑捧了羹湯,用小勺輕輕舀了一口。
“京城有位老中醫,擅長撥筋接骨,安翎姐姐便與應將軍一道,過來看看。”
信件是由安翎姐姐口述、應槐代筆的。收到傳信,蘭芙蕖甚是驚喜。以蘭芙蕖對安翎郡主的瞭解,她一定會走出這一段陰霾。況且又有應槐陪著,蘭芙蕖愈發放心。
信上說,他們將會在下個月初來京城。
如今正是月末,離他們“大婚”有半個月有餘。沈老爺找人算的吉時在下個月十五,如今整個沈府,都在為這場婚宴忙得不可開交。
除去沈府那些人,蘭芙蕖覺著,沈蹊也不知在忙些什麼,這些日子總是神龍不見尾。
她舀著甜湯,遞到沈蹊嘴唇邊,他從一側隨意拿了卷書,手指漫不經心地翻過書頁。他也沒看那甜湯,將嘴巴張開,蘭芙蕖抿了抿唇,不滿地哼了聲。
她分明有事瞞著自己。
不等蘭芙蕖詢問出聲,忽爾有侍人輕輕叩響房門。
“大人,門外有人找您。”
“何人?”
“對方並未說,只說是……大人的一位故人。”
故人?
沈蹊微微側首。
蘭芙蕖將湯勺放下,替他將衣裳前襟理了理。昨夜一場大雨,空氣中仍殘存著些潤意。自從下朝後,沈蹊在府裡一貫穿得隨意,他身著一件淺紫色的直裰,用手指捏了捏下襬,腰際芙蕖玉輕悠悠一拂。
“大人,這邊。”
沈蹊獨自一人走入前客堂。
撞見的是一襲白得聖潔的素袍,那人衣袂微展,站在堂院中一棵破敗的秋樹下,面容十分熟悉。
蘭子初。
見了沈蹊,他微垂下眼,朝他作揖。
很顯然,對於他這位“故人”,沈蹊很是不待見。
紫衣之人微微蹙眉,神色慵懶,譏諷地勾了勾唇:“喲,這不是蘭大公子麼?如今不應該是在義邙軍營享著榮華富貴麼,怎麼千里迢迢趕到魏都來了?”
蘭旭面上,依稀有風塵僕僕之色。
他早料到沈蹊不屑的輕嗤,似乎習慣了這種態度,蘭旭的神色竟格外平靜。
周圍傭人退下,偌大的堂院,只剩下沈蹊與蘭旭兩個人。
好似從小到大,無論在何時何地,二人之間都是這般劍拔弩張。
秋意深深,庭院落葉掃淨,不時又有枯黃的葉翩翩然而下。沈蹊亦身形翩然,立於蘭子初面前。他目光中摻雜著不加掩飾的敵意,睨著他。
思忖片刻,蘭旭道:“聽聞……你與小妹已經定親,婚期是定在下個月麼?”
“怎麼?”
沈蹊挑了挑眉,“你是想來劫我沈驚遊的親事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
蘭旭的聲音亦發冷。
他看了眼沈蹊,似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