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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彈動了下:“原來她也有名字的。”
上官耀陽動了動,想了想後淡道:“她確實是死了,是嗎?”
花眠點點頭,隨後又想到上官耀陽大約看不見,於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被易玄極一劍穿胸,散了精魄,肯定活不成了。”
上官耀陽“哦”了一聲,花眠看著眼前倚著窗的男人,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常常聽見關於鎖妖塔的故事,不知道為何,今日那故事好像有了畫面感——
某年某月,春雨朦朧,一座古塔立在一片荒涼之中,少女赤著腳,腳上鈴鐺發出清脆聲響,如同牢獄的鐐銬之聲……她順著昏暗的懸梯一路向上,最終於一扇半遮掩門前停下,她的眼微亮,眼中染上了光,再抬起手推開門,探入半個腦袋,聲音如銀鈴響起:【大妖怪,外頭下雨啦,你這兒潮得和什麼似的……猜我給你帶了什麼,犟犟——一壺鎮上客棧裡招牌梅子酒和回來的路上順手摺的嫩柳枝!】
——咔嗒一聲。
窗戶落鎖之聲,將花眠思緒引回,她眨眨眼看著上官耀陽起身,準確地用半邊身子撐著窗楞,伸著剩下的那邊胳膊關上窗,又將窗戶落鎖,將溼潤微涼關在窗外。
他坐回窗邊時,半邊的胳膊被雨水溼潤出一些水漬。
“若有來世……”
“大皇子殿下,卑職曾聽一趣聞,都說皇子殿下前世為萬年修為大妖怪,飛昇位列仙班在即,此次轉世為人只是一次飛昇之前渡劫……”花眠眉目淡然打斷他,“更何況,哪怕真有來世,她的心願大約也是,再也不遇見你。”
“……”上官耀陽面露片刻錯愕,轉瞬消失,隨即大笑道,“說得也是!像我這樣的人——”
那笑聲之中,花眠轉身離開,前腳剛剛踏出大殿門檻,裡面傳來宮娥的尖叫,伴隨著一陣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居然是上官耀陽吐出一口心頭血後,蹬腿西去了。
大殿之內亂作一團,花眠不得不轉身回到殿中替上官耀陽料理身後事——
天彷彿變得更加陰沉了,陰雨綿綿,倒是沒有什麼神仙飛昇時該有的模樣……
反而叫人覺得壓抑得很。
此時花眠還頗為奇怪,上官耀陽與上官玉星雖然非同母所生,但是好歹是一個爹,待他日若易玄極真的退位,上官耀陽便是她唯一的靠山……
這種時候,她居然看都不來看一眼的哦?
……
後來花眠聽說玄極在御書房裡發了很大的脾氣的時候,已經是日暮降臨。
男人那樣沉默寡言逆來順受,快死了也不吭一聲的性格為何忽然勃然大怒,究竟是因為什麼發的脾氣,眾人似乎頗有默契閉口不談,花眠被關在羽林衛督府中,自然也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那天郝易翔下了職回來後,一個晚膳的功夫對著她的臉嘆氣三十六次,其中二十四次是意味深長到讓人想聽不見都難。
………………所以她很討厭和別人坐在一起吃飯。
端起碗找了個角落貓著扒飯去了,沒過一會兒,那邊便有人來通知,讓她去一趟鑄劍閣。
花眠放下碗抹抹嘴,總算是想起了這些日子那些老臣逼著玄極把真正的劍鞘鑄造入龍椅的事……此時被叫去鑄劍閣,看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選擇。
此時花眠心中一派平靜,甚至是忍不住想要感慨,這天下男人真心矛盾,心懷天下豐功偉業,一心要做出個驚天動地的事情……如上官耀陽,如易玄極。
但是偏偏又要醉倒溫柔鄉,兩手要抓,兩手都不肯放,硬著頭皮硬著嘴,最後反而惹得自己遍體鱗傷,為情所困,為情而死——
這又是何苦來?
也不知道自己以身融器之時,易玄極會不會也如同上官耀陽那般後悔,然後一口血跟著駕鶴西去……那就熱鬧了,一晚上,連帶著現任皇帝和下任皇帝一起死了,這偌大的諸夏,還不得亂成一鍋粥?
在郝易翔有些遲疑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兒中,花眠倒是有心思胡思亂想,大約是白日裡上官耀陽的事兒還是給了她一些觸動——
上官耀陽死了,鎖妖塔若知道這件事,黃泉之下,十八層地獄之中,心中會有些許慰藉嗎?
……設身處地,現在似乎站在了與她當初所站的同一岔路口,花眠心想,大約是沒有的吧?
畢竟這不是一命賠一命就可以扯清楚的債。
“……聖上有旨,走吧。”
撓撓頭,花眠給了似乎想要出手阻攔的郝易翔一個安撫的眼神——他倒是個好人,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