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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照你的說法,是銀霜耽誤你救人,間接害死了許美人?”
孫胡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求救的眼神再次投向奚縈。
奚縈實在不知道說這猴子什麼好,大庭廣眾之下一直看她,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有貓膩嗎?
果然,景辰冷哼一聲:“許美人一柔弱女子,你又早就看出她行為有異,若真要拉,豈會拉不住?還有銀霜,若是真心護主,為何不但不抓緊時間下水救人,反倒要阻撓孫胡?你二人言語不實,真當朕是好糊弄的?來人——”
奚縈見他動怒,正想出面替孫胡求情,這時侍衛中忽然有一人出列,直挺挺跪下,大聲道:“啟稟皇上,屬下當時親眼所見,孫胡公公的確是要救人,他高喊‘許美人小心,別跳’,這也是屬下親耳聽到的,絕無虛言!”
景辰和奚縈的目光同時被這忽然跳出來的侍衛吸引,卻見他以額貼地,整張臉都藏了起來,言語無畏,姿態卻閃躲。
景辰這時已經開始頭疼了,結果銀霜好死不死又跳出來叫嚷道:“陛下!這侍衛跟孫胡串通一氣胡說八道,您千萬別信啊!我家美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任由他們胡說,天理何在——”
景辰被她吼得深吸一口氣,咬牙罵道:“閉嘴!傳張謙來,將這三人押入慎刑司,仔細審問,許美人暫且安置在朝露殿,待查清原委後擇日下葬。沈嬪——”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轉頭看向一臉無辜的奚縈,想起她爹沈唯清,略嘆了口氣,吩咐道:“沈嬪禁足一月……金內侍,送沈嬪回長夏宮。”
他吩咐完起身便要走,奚縈卻將人叫住:“陛下,可否讓臣妾再看許妹妹一眼?”
孫胡的態度確實有點奇怪,許美人的死恐怕大有蹊蹺,她想看看屍體是否有異常。
景辰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將奚縈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女人臉色蒼白身姿瘦弱,風大點都能給刮飛了的模樣,竟然敢去看屍體?他先前看過一眼,這會兒想起心裡都還發毛,若是讓沈嬪去看了的話,萬一當場嚇死了怎麼辦!
後宮總共就這三人,一下子死了倆,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就算他不在乎名聲,沈唯清也會氣得當場撞柱給他看吧。
“許美人儀容有損,沈嬪還是別看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景辰說完就走,根本不給奚縈再開口的機會,奚縈沒辦法,只好先跟著金內侍回長夏宮。
她琢磨著,今晚不去宣王府了,待會兒先來朝露殿檢視許美人的屍首,再摸去慎刑司問問孫胡。
*
奚縈重新安排晚上行程的時候,景辰也在想晚上的事。
今日被許美人的可怖死狀嚇到,又被銀霜的尖嗓門兒吵到,頭疾竟有復發的徵兆,景辰十分沮喪,也無心繼續審案,現在他只想快點回去睡下,去夢裡的可怕女人那兒騙,呃不,討,嗯,要一粒丹藥!
至於被拉去打鬼追虎什麼的,他已經有經驗了,咬牙忍一忍,可以克服的!
身體康健與不當人狗不可兼得,舍尊嚴而取康健也,反正夢裡也沒人知道他是大雍的皇帝嘛,不丟臉!
夜色漸深,時至三更,景辰神態安詳地躺在蓬萊宮龍床上,雙眼緊閉,胡思亂想。
他的頭有點疼,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只是很想快點睡著,可惜越想越是徒勞,他不禁懷疑,莫非需要那女人主動召自己入夢才行嗎?
哼,前兩天每晚都來,今晚莫非要失約?
想著想著,耳邊驟然傳來熟悉的呼喚:“富貴兒,富貴兒……”
景辰的意識變得恍惚起來,很快便再次睜開了眼。
還沒來得及看清面前的人,鼻尖忽然被碰了一下,一股直衝天靈蓋的惡臭殺進景辰鼻腔,嗆得他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他趕緊伸爪捂住鼻子連連後退,終於看清了奚縈的模樣。
她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指尖拈著一條十分可疑的碎布條,惡臭就是從那布條上散發出來的。
景辰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下意識想跑,剛一邁腿卻被奚縈抓住後頸皮拎起來,往身後一扔。
一張青黑腫脹的死人臉驟然在景辰眼前放大,鋪天蓋地的屍臭味兜頭罩下,他被燻得眼冒金星,慌亂中落地,恰好落在屍體手邊,白嫩嫩的狗臉貼上了暗紅色的衣袖。
一聲殺狗般的慘叫過後,景辰白眼一翻,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