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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甚至還偷偷給御座上的景辰遞了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禮部侍郎潘良也不甘落後,趁著惠郡王喘氣兒的功夫插嘴道:“惠郡王所言甚是,陛下已是及冠之年,如今龍體大安,是該早日立後,綿延子嗣以安國本,告慰先帝在天之靈。”
他話音剛落,眾臣紛紛響應,翻來倒去就一個意思:立後,生孩子。
景辰煩得不行,他不是不能理解這些老傢伙的擔憂,大雍自他皇祖父永興帝這一代起,子嗣便格外單薄,他老人家總共三個兒子,惠王這一脈連續兩代早夭,如今更是要絕嗣了;先帝隆慶帝這一脈也夭折了好幾個皇子公主,最終只剩下景辰這一根獨苗,還是個身體不好的;還有一個老來子宣王,如今年近而立膝下仍舊空虛。
景氏皇族其他旁支子嗣也是凋零,這大雍江山承平數百年,眼看著要後繼無人了,文武百官們怎麼可能不急?
但理解歸理解,作為當事人的景辰病得要死不活的時候被催生,剛好些了又被催生,換誰心情能好?
何況被催生的皇帝陛下剛當了一晚上的狗,被老虎追被鬼打,窩了滿肚子火無處發洩,正等著人主動送上門來給他收拾。
景辰上半身稍微往後靠了靠,嘴角勾起一點嘲諷的笑意,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御案。
侍立於旁的金內侍立馬看懂了這個暗示,從小太監那裡端來一盞茶遞到景辰手中,立馬退回原位,興致勃勃等著看好戲了。
果然,景辰接過茶盞後,直接往御座前的金柱上砸去。
“咔嚓”一聲脆響,茶盞撞得粉碎,正在激情發言的御史洪漸倒了黴,被迸濺開來的碎瓷片砸到額角,一縷血絲滲出,混雜著強擠出來的眼淚,這下真成“血諫”了。
景辰忽然發作,將直言極諫的諍臣們嚇成了縮脖子的鵪鶉,洪漸更是要哭不哭的卡在那兒,模樣十分滑稽。
摔了茶盞的景辰卻並未大發雷霆,反而笑眯眯地對洪漸道:“洪愛卿的話在理!嗯,你是想讓朕立你大外甥女為後對吧?也行,就她吧,沈愛卿趕緊操辦起來,你是禮部尚書,想必定然不會虧待了自己親閨女,定要辦得風風光光舉世矚目才行,順便再大赦個天下,如何?”
有時候天上掉餡兒餅並非是什麼好事,尤其是這餡兒餅太大太結實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能砸死人。
景辰這番話就是個實心大餡兒餅落在沈唯清頭上,自己女兒若真能當上皇后,說不高興那肯定是假的,可沈唯清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景辰的陰陽怪氣,所以他就算盼女兒當皇后盼得眼睛都紅了,也不敢這麼大喇喇地用頭接餡兒餅,他趕緊出來推辭:“小女才疏學淺,恐怕難當國母重擔,還望陛下三思啊。”
沈家三姑娘乃是名滿雍都的才女,否則也不會被先帝欽點為太子妃人選之一,可惜先帝去得突然,尚未正式定下名分,景辰登基後無心於此,被這些大臣煩得不行才同意將人接入宮中,卻十分吝嗇地只給沈姑娘封了個嬪位。
沈唯清對此耿耿於懷,雖然聽得出景辰這時候在說氣話,但萬一是真的呢?所以他也不忍心謙辭太過,讓景辰順杆子換人選,因此挑了個恨不得全天下都能看出的破理由來假謙虛一番。
景辰聞言冷笑,但凡沈唯清說自己女兒身體不好,他都能信了他的邪。
也有人同樣不想這大餡兒餅輕易落到沈家,一名張姓御史站出來道:“一國之後母儀天下,皇后鳳體康健與否事關國祚,望陛下三思。”
景辰想翻白眼了,身體好的皇后,身體多好,能徒手打虎那種嗎?想屁吃呢老東西!
“張愛卿所言在理,依朕看,還是定國公家的孫女合適,將門虎女,想必身體十分康健,且當年母后與定國公世子夫人乃至交,也曾許諾姻緣交換信物,那就立寧家姑娘為後吧。”
這張嘴就來的態度,隨意瞎說的人選,讓不少心思敏捷的大臣意識到皇上是準備找茬了,不少人明智地選擇了閉嘴,但也有不明智的人非得往刀口上撞。
張御史就不是個明智的人,他繼續勸諫:“萬萬不可啊陛下!定國公府未出閣的兩位姑娘一個三歲,一個四歲,怎能為皇后!”
景辰向他投過去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朕說的當然是定國公世子長女,寧家大姑娘。”
張御史腦子轉得既快又不快,他脫口道:“寧家大姑娘十八年前就過世了——”
話音未落,立馬有人跳出來大罵道:“閉嘴!小女只是失蹤!張明之你要再敢信口胡說詛咒小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