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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修遠聽著,接著笑道。
“這件事我也記得!當時我不還去那藥鋪裡去抓金瘡藥麼,結果那藥鋪被你們給砸的稀巴爛,連郎中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躲起來了。”
“對對對!”
李寒州哈哈笑道。
“然後咱們就碰到了老頑童,太子趙承意,楚江月,雲不忘,梅若煙,阿瑤姐,蘇儀晴,妖僧慧海,之後又碰到了姚老闆。”
姚舜卿點了點頭,笑道。
“我還記得當時和寒州小兄弟鬧了一段不愉快呢。”
李寒州嗨了一聲。
“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賬了,不提也罷!接下來咱們就去了煙波江,對吧?沈林沈大俠,幫助我參透了一元護靈大法,期間太子趙承意又來搗亂,結果龍淵槍仙突然殺了出來,把趙承意還有他聘請的那個打手給嚇跑了。”
蔡修遠:“你記錯了,當時太子爺斬殺雲不忘之後,我就回京了,你和太子爺繼續去玉女谷,應該是在那個時候,你們遇見的阿瑤姐,還有姚老闆,咱們重逢,不應該是在潮州城,天眼鼠作禍麼。”
“對對對!”
李寒州一拍腦瓜,全都想了起來。
“果然是我記錯了,當時在煙波江,我們便同姚老闆分別了,在潮州城,又被慧海那個妖僧給打了個半死,虧得阿瑤姐斬殺了那個妖魔。只是那個縣令的兒子,當年被天眼鼠給俯身,成了瘋子,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阿瑤接嘴道:“那件事,其實說到底,都是那個縣令自己扳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硬生生把自己的兒子給管教成了傻子,否則他兒子,豈能如此容易,就禁不住外界的誘惑,從而被天眼鼠給俯身。我想經過那件事情之後,那個縣令必然有所悔過了。”
“但願吧。”
蔡修遠神情悵然,長嘆一聲。
“其實這樣細細一想,才短短半年而已,我們竟然同生共死,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了。當真如同做夢一般。”
這是蔡修遠的真心話。當年他離開汴京,沈予安還沒有出事,依舊是江湖上人人敬仰,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鸞劍仙,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一個一點兒武功都沒有,只有滿肚子聖賢書的書生,會真的能找到傳說中的青鸞劍仙。
剛剛離開汴京的時候,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日找不到青鸞劍仙,他就找一日,一年找不到青鸞劍仙,他就找一年。窮極一生嗎,他也要找到青鸞劍仙。
當時的他,正是懷抱著這樣的信念,孤身一人離開了汴京。一個世家公子,書香門第,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僅僅為了一個信念,便捨棄了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跋山涉水,爬高山,過長江,吃盡了苦頭,才來到了杭州。
其實那時,蔡修遠他並不知道青鸞劍仙沈予安就在杭州,甚至都沒有想過會在杭州遇到沈予安,因為那時的他,已經走遍了名山大川,全都沒有沈予安的蹤跡,屢次受到打擊的他,早就對見沈予安不抱希望,能不能找到,早就全看天命了。
可命運無常,偏偏就讓蔡修遠,在杭州遇到了沈予安。
當他以為一切終於熬出頭來,可偏偏,沈予安武功已經全廢了,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完全打亂了他原本就設定好了的計劃。
可就算如此,蔡修遠也從來沒想過放棄沈予安,而是立刻變換了思路,選擇扶持沈予安,一路到玉女谷,想盡辦法,也要恢復沈予安的武功。
事實證明他確實成功了,一切都盡如人意,離他的計劃,終於又進了一步。
一路上,他認識了很多人,但比起沈予安,他對誰都是淡淡的,一直保持著界限。因為他從骨子裡就覺得,他和這些人不一樣,沈予安和他們也不一樣。在蔡修遠的觀念裡,沈予安是天皇貴胄,而他是官宦世家,其餘的人,充其量不過是打架比較厲害的武夫而已。
可就在這朝夕相處的大半年裡,蔡修遠漸漸地發現了身邊人所有的可愛之處,也漸漸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觀念是何等的可笑。李寒州雖然憨直,可他對所有人都報以真心,姚舜卿雖然精明貪財,卻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否則他為什麼要丟下自己好好的生意,陪著他們在這裡吃苦,至於阿瑤,雖然他們的交集很少,但也能感覺到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至於一路上遇到的阻攔,更讓他感受到了一個充滿兒女情仇的江湖,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在書本上看不到,在高牆朱樓裡看不到的全新世界。
他開始留戀起江湖來了,留戀他身邊的這些人,希望他們能一直在一起,彼此相互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