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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儉,又是裴儉。
徐望濘驚愕地看向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記憶深處不願回憶的害怕再度被喚醒。他就像自阿鼻地獄而來的惡鬼,總是陰魂不散。
裴儉貪婪地摩挲著少女的臉頰,輕柔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他復問:“寧寧,你在找誰?你想找誰?”
徐望濘沒回答,只是搖頭。她想與他拉開距離,可從後背傳來的冰冷觸感不斷提醒她——那是一堵石牆,她無路可逃。
方才被陡然拽進黑暗,她來不及瞧清周遭環境,眼下才驚覺,她被裴儉困在狹小的山洞中。
山洞是幾座假山相堆留下的空隙,無法通行,深且狹,只夠堪堪容下兩人,但由於洞口有茂密的雜草藤蔓遮掩,故而難以輕易被人發現,是個不錯的隱蔽之所。
正因此,兩人之間的距離相當近,近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近到她幾乎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心跳聲響如擂鼓,近到她完全被他鎖在懷中。
徐望濘推了推似城牆般穩固的胸膛,強撐笑意,顫聲問道:“裴大人,您怎麼會來這兒......”
男人低低地輕笑,笑聲自胸腔溢位,逼仄的空間內她聽得十分真切,甚至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輕笑時,胸口那塊肌肉被牽動的形狀。
是熾熱,是劇烈。
徐望濘閉了閉眼,接著說道:“這裡是女眷們活動的地方,您是不是......走錯了?”
裴儉目力極好,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瞧得一清二楚,此刻懷中之人額前髮絲凌亂,眼眶紅紅的,一副泫然落淚的惹人憐模樣,叫人沒有理由不疼愛。
他撥開散亂的髮絲,攤開手接下那顆無聲滑落的淚珠,而後回道:“你不來尋我,我便只好來尋你。”語氣中竟然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委屈。
但這話落在徐望濘耳中,猶如惡鬼低言般恐怖。
尋他?她避都來不及,又怎會主動送上門任由欺負?他們就不該有聯絡。
“裴大人說笑了,您公務繁忙,我豈敢打擾。再者,您和我之間談不上尋不尋的,我們......”她微微偏過頭,迫切地想躲避男人灼熱的視線。
裴儉眸色漸冷,捻起一縷烏髮,不等她說完便沉聲打斷,“他就那麼好,令你連自己的父親與兄長都不顧?我的提議你有沒有考慮清楚?”
徐望濘無語凝噎,她到底要如何勸說,才能叫他放下心中執念。父兄也好,陸廷軒也罷,兩邊都是她最親近的人,為什麼非要逼她做選擇。
更何況,她已有婚約在身,為何他就偏偏執著於她一人,為何非要強求一顆永遠對他緊閉的心,為何不能放過她。
就在這時,她剛要開口回應,清晰的嘀咕聲從石縫中傳入。
“咦?人呢?”
不知何時,陸廷軒已然走到剛才徐望濘消失的地方。他環顧四周,在附近踱來踱去,“方才還瞧見的,怎麼轉瞬間人就不見了?”
徐望濘神情凝滯,猶如驚弓之鳥,雙眸緊緊地盯著山洞裡唯一的光亮來源,儘管洞口雜草茂盛,但洞外的人影依舊不難分辨。
她無意識地抿了抿唇,心差點跳出了嗓子眼。
裴儉冷笑一聲,強行掰過她的腦袋,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盯著洞口。
“你猜......他會不會發現我們?”
徐望濘拼命搖頭,哀求地看向身前的男人,期盼他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只要等陸廷軒走了,那些不堪便可繼續隱瞞下去,特別是眼下她被迫和裴儉待在山洞的場景,決不能被三郎看到。
可裴儉仍是繼續說:“聽,他越來越近了,在洞外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正四處張望呢......這會兒他又走近了幾步,又蹲下了身子,你不妨猜猜看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徐望濘的視線模糊不清,她唯一能獲知洞外動向的途徑便是裴儉訴說在耳邊的低言,極盡詳細地描述陸廷軒的動作。
一字一句地折磨著她的神經。
山洞外,陸廷軒彎下身子,從一堆雜草中發現了一枚精緻的香囊。他拾起來,對著太陽光仔細辨認,口中喃喃自語:“唔......鴛鴦紋......底部有個小字落款......”
他很快得出結論:“是寧寧落下的香囊。”但又疑道:“怎麼丟在了這兒?”
聽著裴儉事無鉅細地轉述,徐望濘哭得更加猛烈,兩行清淚猶如潺潺不斷地溪流,早已在不經意間打溼了裴儉的胸口。
衣衫某處宛若被墨汁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