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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大抵可以分為兩部分,前面的主樓接散客,後面幾座配樓才是達官貴人們宴請的地方。
水月軒恰好坐落在正中間。
忽地,右側稍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只見為首之人呵道:“快,將出口看牢了,任何人都不準出去。”
幾名穿著墨色官袍的侍從連忙應是,不敢耽擱,將那裡圍個水洩不通。
“這是......”徐望濘問。
小二十分淡定,似乎對此見怪不怪,順著聲音來源看去,轉頭面帶笑容解釋:“小姐不必擔心,幾位官爺在公幹,不會影響到水月軒的。”
聽了這話,徐望濘非但沒放寬心,反而更加心慌。
公幹?該不會是錦衣衛吧?
方才她瞥了一眼,隱約瞧見那些人雖做侍從打扮,但衣襬處好像繡著熟悉的飛魚紋。
裴儉......會在這裡嗎?
她神色凝住,滿臉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擺脫了裴儉,她可不想再被他纏住。
於是,徐望濘步履翻飛,快步跟上小二,朝著水月軒的方向繼續前行。
殊不知暗處一道陰鷙的視線緊緊鎖定她的動向,直到身影消失都不曾收回。
“看什麼呢?”
周詡伸手在裴儉面前晃悠兩下,又看向空無一人的迴廊,心中十分困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情傷過重,以至於精神開始恍惚。
裴儉沒理他,反問道:“抓到了?”
“這還用說,人贓並獲。”周詡頗有不屑,“兄弟們進去的時候,他正摟著歌姬玩得歡暢,打算交易的邊防佈局圖也從他身上找到了。”
“他們約的是申時,但現在都已經是酉時了,那個袞丹都始終未出現,你說......他會不會有所察覺,發現事情不妙便不來了?”
裴儉沉思,並未回答。
此番他們原是奉命捉拿謀逆案餘黨,不成想在追捕過程中,線索竟指向瑞王蕭朔。
蕭朔與先皇蕭昇乃一母同胞,他們的生母是個卑微的宮女。只不過一人運氣好,出生後沒多久便寄養在皇后膝下,而另一人則無所依靠,在皇宮內如履薄冰。
如此算來,蕭朔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叔父,然而天差地別的成長環境註定使得兄弟倆離心。
玄武門事變,康王蕭延主動放棄,瑞王蕭朔奪位失敗。蕭朔本該問斬,但先皇蕭昇念及兄弟情誼,不忍取之性命,遂下旨將他逐至肅州軟禁。
先皇曾說,只要他安分守己,便可在那兒安享晚年。
然而好景不長,先皇病逝,子嗣單薄,膝下唯一的皇子剛滿十三,難以服眾。朝中人心各異,各派蠢蠢欲動。
彼時還是皇子的蕭尋舟韜光養晦,暗中籠絡人心,最終在保皇黨的支援下順利登基。
誰能想到四年過去,蕭朔奪位的心依舊不減,藉著遊山玩水的名頭暗中淺入上京,再以邊防軍機密要與西戎進行交易,試圖藉助西戎的力量達成目的。
而與蕭朔勾連的人,正是西戎二皇子袞丹。
裴儉冷笑,這個袞丹倒是乖覺,警惕得很。不過就算他現身,礙於其西戎皇室的身份,他們也不好直接在醉仙樓動手。
畢竟,這涉及到兩國之間的表面關係,不能像處置普通罪犯一樣隨意。
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通知五城兵馬司,讓他們協查,各個城門戒嚴,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馬嚴加管控。”
話音落,立馬有人領命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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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好些距離,徐望濘才心定。
方才她太過緊張,生怕在這裡遇見裴儉,是以走得頗急。現下她面頰紅潤,氣息微喘,香汗淋漓。
這時,小二停住腳步,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開口道:“小姐,水月軒到了。”
水月軒臨水而建,金黃的燈火倒映在湖面上,隨著水波緩緩盪漾,那點點橙黃一閃一閃的,猶如散落在天際的繁星,靜謐又安寧。
徐望濘站在廊下,欣賞了會兒美景。驀然,門從內開啟。
陸廷軒口中正低聲罵著什麼,但在見到來人的剎那,堪堪收了聲,猙獰的面容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寧寧?”
他讓出一條道,趕忙迎人進去,“快進來吧。”
內室中,破碎的瓷片散落滿地,貼身小廝跪地打掃,哆哆嗦嗦地將一片片鋒利的瓷片放在銅簍裡。
陸廷軒佯裝好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