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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冷言冷語起了作用,也許是裴儉終於知道放棄。自從那夜不歡而散後,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現在徐望濘的面前。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父兄被捕已有月餘。她一邊安撫著孃親,一邊派侍從日日上街探聽。總算在今日清晨,府中收到了好訊息。
林箏來信了。
信中先是客氣的問候,隨後直接進入正題。徐家父子的名字就在無罪釋放的文書上面。用不了多久,人便會從詔獄出來,屆時可安排侍從在鎮撫司外候著。
徐望濘欣喜若狂,激動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將信讀了又讀,而後連忙讓妙春吩咐下去,“快,快!叫人將府中裡裡外外打掃一番,做好接風洗塵的準備。”
訊息很快傳遍徐府,人人臉上都掛滿了喜悅。
對於他們這些低等的僕從來說,主家好,他們才能跟著好。主家敗落,他們也跟著沒好果子吃。
是故,大夥兒都迫切地希望徐家能快點兒度過眼前的難關。
徐夫人拉著徐望濘的手,喜極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
徐望濘亦是紅了眼眶,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徐府一改死氣,眾人打掃起來都十分有幹勁,尤其是徐望濘。
她領著妙春四處察看,將閨房的陳設煥然一新。妙春特意從園中採了幾株漂亮的牡丹,用小瓶子裝好放在書案上,那鮮豔的色彩讓人頓感生機勃勃。
“小姐,被褥我也給您換上新的了,經烈陽曬過,一定很舒適、很溫暖。”妙春利落地抖落,由衷地希望:“您今夜肯定能睡得很好。”
徐望濘怔住,視線輕輕掃過床榻,腦海中莫名浮現那夜面紅耳赤的旖旎,耳邊似有裴儉粗重的喘息聲以及他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呢喃。
床榻上,被褥上,彷彿有他們“難捨難分”的身影。
她收回視線,旋即淡淡道:“換下來的褥子就扔了吧,不用清洗了。”
“啊?”妙春訝然。
這褥子看著還好好的啊,怎麼突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徐望濘找了個藉口:“這褥子墊著不舒服。”
聽自家小姐這麼說,妙春立時聯想翩翩。前些日子,小姐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常常做噩夢,醒來後渾身汗涔涔的,說不定就和這褥子有點關係。
於是她應道:“都聽小姐的。”說罷,火急火燎地將這些全都丟出去。
除此之外,徐望濘還領著幾名身強力壯的僕從,來到那天裴儉帶她出府的偏門,命人將破爛的木門拆掉,然後用石磚砌起來,一堵新的牆很快完成。
觀其嚴絲合縫的程度,縱使是一隻螞蟻也無法穿過。
徐望濘滿意地點頭。
回到閨房,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正欲喝時,管理外院的趙管事求見。
“大小姐,安國公世子捎來口信兒。”
她放下茶盞,請人進來回話。
趙管事先是行禮,而後低眉道:“適才世子的貼身小廝告訴門房,他家主子想邀您明日酉時在醉仙樓水月軒一聚,請您務必賞光。”
搭在圓桌上的手微微頓住,徐望濘這才驚覺,她與陸廷軒竟許久未見了。
探春宴後,她忙著與裴儉周旋,一心全都在探獄上,根本無暇顧及三郎。不知那日不小心掉落的鴛鴦香囊有沒有被三郎拾去,亦不知三郎沒尋到她後可有擔憂。
她暗自嘆了口氣,說道:“叫人去趟安國公府,告訴世子,就說我知道了,明日定會準時到場。”
“是。”趙管事領命退下。
徐望濘瞥了眼窗外鬱鬱蔥蔥的綠枝,不知為何,總覺得莫名心慌,好像有什麼壞事在等著她。
她挪開眼,強壓不適,暗道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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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樓當屬醉仙樓。它並非孤樓,而是幾座樓閣亭榭共同組成,中間人為開鑿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溪流,佔地極大。每逢盛夏,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盡情盛放,從樓上往下瞧,風景如畫,煞是好看。
徐望濘抬頭看了那塊氣派的匾額,款步朝裡走去,樓內人聲鼎沸,大堂坐滿了賓客。
小二見來客,彷彿提前知曉她身份似的,熱情地說:“您是徐家大小姐吧?顧公子吩咐了,請您去水月軒。”
徐望濘頷首,“有勞了。”
此次赴宴她沒有帶妙春,而是獨自前往。她跟著小二穿過大堂,嘈雜的交談聲拋之身後,四周環境清幽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