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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雄經歷紅日教由盛轉衰直至滅亡的過程,在這期間它的敵國甚至沒有做什麼,而他陰雄也只是在大反攻的時候出了一把力,為什麼張陽苦心經營的大廈會倒塌呢?莫問莫聽,多少是非成敗留給後人自去評價。
淌過四水,跨過五山,走過七河,行過八嶺,寒暑易節,冬去春來,走了約莫一年,抬頭瞧見好一片綠色的高原。
高原之上,有山,高聳入雲;有湖,蔚藍如海。天空湛藍,呼吸也是清新的緊。
眼看著夕陽西下,又見前方有村落——不過是幾處帳篷。正欲前進,不留神腳尖碰到一高物,虧陰雄及時止住,否則就不是離地幾寸那麼簡單。
“好!!!”
帳篷前,一五短身材,身穿肥大、寬腰、長袖集於一身的只套右襟的服飾的男子在拍手叫好。不住豎起拇指大口讚歎道:“仙師好武藝!”陰雄笑了笑,說道:“此微末伎倆,不足掛齒。”男子笑道:“仙師好生謙虛呵!不像吾村之師很是怠慢於人。”陰雄笑道:“人無完人,總有些不足之處。”於是那男子將陰雄迎進帳篷內,奉上煎好的酥油茶及糌粑,陰雄實際已不必進食,礙於人面,吃了兩塊,飲了幾盞,便不吃了。見那男子緊緊看著他盤中之物,似乎饞的緊,於是把盤子推出,說道:“已飽矣,多謝款待。”吃罷抹嘴,男子又盞燈將陰雄送到臥房處——不過距離八尺,為他脫靴,放劍,安鋪,蓋被,無微不至,陰雄暗暗記在心裡。
睡了一會兒,約莫三更時分,忽然傳來一陣吵鬧,睜眼一瞧,外邊似有火光。悄悄來到帳壁,只聽“啪”一聲耳光響,緊接著一個人聲響起:“什麼?一分錢都沒要到?”然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是個修行之人,當仔細伺候了。”這是領他進帳貢食獻鋪安頓的漢子。“我呸!什麼時候要這麼仁義了?你是個無法修行的蠢蛋!不僅如此,腦子笨,一首簡簡單單的《詠鵝》詩到如今也只會一句,科舉無望,倒也罷了。可是也不去研習一項技藝,整天守在這裡,蓋這帳篷,作東道主嗎?也配?你是此間藏民村最為貧窮之輩,有什麼東西能拿出手?這幾年,就因為你的原因,往來修行者都被怠慢了。還不知悔改?你是真要被先生趕出村子嗎?”領他進帳的人說道:“我是蠢笨,我是呆板,可我不是傻子!哪些真是修行之輩,哪些只是徒有其表之輩,我不用去察探,心可領會。”豈料那人發火道:“田班!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小時一般,大時依舊,還說出這般幼稚的話語。人要往前走,看風使風,見水順水,你怎地就不知呢?”那田班回應道:“也許我腦子真的很笨,不清楚門路,但我不會去更改一二!”那人氣笑,鼻息“哼哼”喘著,叫道:“田班,我無法說什麼了。這已經第幾回了?村落規矩定下了,無建樹者在全村人前跪下,由長者執鞭鞭撻三下,逐出村門。有求情者還好,但你無父無母,更沒什麼兄弟姐妹,我作為你的發小又不能開口,你明日註定會被逐出!”田班說道:“無需求情,我早想走出村落了。先生作為村中長者,也不喜我這般愚笨的學生。況且,遊歷世間,快意恩仇,是多麼逍遙自在之事啊!”那人冷冷道:“就怕憑你的本事,剛出村落三日就被自己的蠢笨害死。”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之音,那人走遠了。
田班失魂落魄的進帳來,也不去睬陰雄,自顧自躺於地鋪,轉身向內。少時,以手掩面,啜泣不住。陰雄看在眼裡,但不發一言。
第二日,田班甦醒,卻見陰雄無人矣,嘆了一聲。起來發呆發愣半晌,直到晌午了,有人在外叫他,方才醒來。看看帳篷內四周,鍋碗瓢盆各一,床鋪一張,此外破布不少,沒有任何值錢之物,他的一身衣服還是發小給予的,防臭防汗永遠潔淨,寒暑皆擋永遠不變,此外,再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遂不再回頭,跟著那人來到了村落中央。
村落內早已擠滿了人,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熱熱鬧鬧。看田班的表情,或悲或喜或同情或譏笑。然後,預料之內的事發生了。
“呀,這廢物田班過來了,看好戲嘍!”
“這黑矮的豬頭終於要被趕走了。我好傷心哦!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想笑呢?哈哈哈,笑死我了,這蠢豬。”
“他不是廢物,不是豬,你們不許這麼說他!因為他還不配,他侮辱了這些代稱!助他下輩子不要做人了,免得我等身而為人都感覺到了侮辱。”
全員大笑不止,不分男女老幼,美醜貧富,田班只是漲紅了臉,跟著“嘿嘿”傻笑不住。人群中把眼掃了一掃,熟悉不熟悉的都在笑話他,他就是個跳樑小醜。他在其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