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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笙聞言,一個眼神看過去,嚇得宋媛趕緊別開視線。
祁丞微笑著接道:“宋小姐在醫院光學養生了。”
這話是在刺兒宋喜之前喝茶不喝酒的提議,果然肚子裡都憋著氣,就等著什麼時候有機會下手報復呢。
宋喜忽然側頭對程德清說:“程爺爺,聽一出《花田八喜》怎麼樣?”
程德清眼睛一亮,“你還知道這出戏呢?”
宋喜唇瓣開啟,竟是當場哼唱了兩句,隨即笑道:“我們醫院有同事是岄州人,他沒事兒就喜歡哼這段,我還沒聽過專門的老師唱呢。”
程德清顯然是高興的,馬上吩咐人下去安排。
宋喜佯裝無意的看向祁丞宋媛那邊,微笑著說:“醫院也不像祁先生想的那麼無聊,我也不是光會養生。”
喬治笙瞥見祁丞不得不笑著應承的臉,唇角勾起,他覺得宋喜可真是一把尚方寶劍,說斬誰就斬誰,嘁哩喀喳,絕不拖泥帶水。
當臺上開唱之時,下面喬治笙目視前方,薄唇開啟,聲音是隻有他跟宋喜才能聽見的分貝,出聲道:“你剛才故意不接話,是等著給他們下套?”
宋喜跟喬治笙一樣,一副認真聽戲的表情,嘴唇不動,聲音從唇縫下飄出,“你下次別再突然甩鍋給我,幸好我想到了,我差點兒說成《花田喜事》。”
喬治笙說:“誰甩鍋給你了?粵劇的名段我最少能說出三十段來。”
聞言,宋喜不由得偏頭看向喬治笙,喬治笙則一副悠閒的貴少爺派頭,下巴隨著臺上的樂曲輕輕擺動,分明是知道這出戏。
這茬過後不久,宋喜一個偶然間的機會得知,任麗娜是地地道道的岄州人,所以說喬治笙也是半個岄州人,怎會不知道粵劇的曲目?
倒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那一刻就跟她說不出來,大家就得一起死似的。
虧得她還覺得自己臨危不亂,力挽狂瀾,實則喬治笙根本不慌。
一出《花田八喜》唱完,時間又過去半個小時。
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客套,程德清都要詢問一下祁丞的意見,祁丞看向程德清,微笑著說道:“程老,您看梨園戲怎麼樣?”
程德清自然附和,“梨園戲好,就是後臺不知有沒有會唱梨園戲的……”
他正要找人過來問,祁丞面不改色的說:“程老,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宋媛說她想給您唱一段。”
程德清看向宋媛,眼露詫色,“這還有行家?”
宋媛不好意思的回道:“在您和各位面前不敢稱行家,就是平時也喜歡,學了一點兒。”
程德清笑說:“那我們今天有耳福了。”
宋媛站起身,順勢道:“化妝太久了,我就給程老和各位小唱一段,唱的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程德清帶頭鼓掌,眾人看著宋媛邁步往臺上走,跟樂隊老師們交流了幾句,然後站在臺中間微笑,起範兒。
音樂起,宋媛張口,地道的梨園戲唱腔,聲音尖銳,咬字考究。
喬治笙望著臺上,低聲說了句:“你這個姐姐,還是有些本事的嘛。”
宋喜白了一眼,冷聲道:“她不是我姐。”
她不管喬治笙的聲音中是否玩味居多,她只是越聽越耳熟,腦子努力回想她到底在哪兒聽過。
某然一個瞬間,她忽然想起,這調子她就在家聽過,出自宋元青的口。
以前宋元青心情好的時候,會哼幾句京劇,好幾次宋喜聽他嘴裡不知哼了些什麼,隨口一問,他說是梨園戲《陳三五娘》。
宋喜做事兒直爽,但她內心是個敏感的人,可能也跟她從小單親家庭長大有關。
她幾乎是立刻就猜到跟董儷珺有關,果然她旁敲側擊,得知董儷珺就是閩南那一帶的人,會梨園戲不稀奇。
如今同樣的調子加上詞兒,從宋媛嘴裡面唱出來,宋喜是怎麼聽怎麼來氣,那感覺就像一對妖母女,想法設法的討好宋元青,把她唯一的親人給搶走了,如今宋元青在裡面前途未卜,宋媛卻用同樣的把戲討好程德清。
宋喜這麼絞盡腦汁,也是為了宋元青,可宋媛呢?她是為了自己。
宋喜猜得沒錯,宋媛的的確確是為了自己。
同樣都是姓宋,為何她要被宋喜壓著一頭?要說以前宋元青在,那還分個親生後養,可現在宋元青自身都難保,落魄的鳳凰還想跟以前一樣耀武揚威?不可能。
宋媛在臺上唱得分外認真,時不時幾個眼神瞄向臺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