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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的場面沒有驚天動地,即便宋喜明知道,此次一別,往後時光漫長,她再不可能每天下班都見到宋元青,一扇巨大的鐵門,將他們父女二人生生隔開。
她目送他離開,甚至朝他努力勾起唇角,微笑。
宋元青也回以最熟悉的笑容,伸手點了點錶盤,示意他會想她的。在外人面前,他們默契的將痛苦藏於心底,表露在外的,永遠是讓人嫉妒的大氣與從容。
一名工作人員帶著宋元青往走廊裡面走,另一人帶著宋喜往外出,同一條走廊,背道而馳。
宋喜往前走了幾步,終是忍不住回頭,她看到的是同樣駐足凝視她的宋元青,兩人目光相對,宋喜瞬間眉頭一蹙,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來。
宋元青紅著眼睛說:“走吧。”
宋喜開口,壓著哽咽回道:“等我來看你。”
宋元青點頭,宋喜扭過身,快步往外,似是倉皇出逃,她不敢給自己一絲一毫遲疑的機會,不然她怕自己犯法,會拼命想要帶宋元青逃出那個鬼地方。
一路疾步向外,很快宋喜走出來,顧東旭坐在椅子上等候,看見她的身影,立馬起身往她的方向迎。
宋喜微垂著視線,一聲不吭,顧東旭也什麼都沒問,兩人前後腳出了樓口,外面已經黑了,在快走到車前的時候,宋喜忽然拽過顧東旭,用她的後背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
顧東旭感覺到,宋喜在用力抓著他的T恤,腦門抵在他背後,她明明那麼想放聲大哭,可就連大哭的權利都被剝奪,只能像是小動物一樣,不停地發出低聲嗚咽,伴隨著明顯的痛苦。
顧東旭沒有轉身,也沒有安慰,就這麼柱子似的站著。
他明白宋喜這一刻最想要的是什麼,她不想讓人看見她在哭,那他擋著就好了。
宋喜原地哭了一分鐘,到底是把內心的酸澀和憤懣化作眼淚流出,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顧東旭從兜裡掏出一包現買的面巾紙,宋喜接過,先擤鼻涕,後擦眼淚。
“去哪兒?”
得知她恢復正常,顧東旭轉過身,看著宋喜問。
宋喜悶聲說:“我不跟你一起走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顧東旭沒吱聲,但也沒同意。
宋喜道:“不用怕我想不開,我爸還等著我養老呢,我就想一個人躲起來傷心會兒行不行?”
當她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傷心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傷心了。
顧東旭看著路燈下她哭腫的眼睛,唇瓣開啟,輕聲說:“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有我和胖春呢。”
宋喜應聲:“我知道,等會兒你跟她打聲招呼,別讓她擔心,我就不接她電話了。”
顧東旭送宋喜去街口打車,宋喜坐上車,待到車門關上,司機問:“去哪兒?”
宋喜說了個地標,司機開車載她過去。
到地方下車後,宋喜一個人又往前走了十幾分鍾,其實她要去的是附近的某小區,夜城中懂政治的人都知道,這座小區裡面住的全是官員,相當於政府人員的家屬樓。
別看著外表平淡無奇,就連門口的守衛都是特警便衣,閒雜人等插翅也進不去。
自打宋元青被帶走,這裡的房子就空下來了,沒人跟宋喜說過,這裡不能來住,但她就是這麼敏感,一絲一毫的話柄都不給人留,不會讓人看笑話。
出示門卡進入,宋喜緩步繞過小半個綠地花園,站在某單元樓下,這邊的樓層都不怎麼高,頂層也只有十六層。
宋喜望著十五樓的窗子,無一例外的黑漆漆,一點兒生氣都沒有。
眼下這個時間,正是萬家燈火,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整棟大樓,也只有一戶沒有開燈。
宋喜第一次發現,哪怕是把頭仰得這麼高,眼淚依舊會順著眼角流下來,又癢又涼,讓人忍不住伸手抹掉。
宋元青最少要判七年,他最少還有七年不能回家,她眼睜睜的看著家,可卻不能回去,唯一的家人都不在家,家還是家嗎?
夏季的夜晚,綠植多的地方總會伴隨著蟲鳴鳥叫,宋喜孤零零的站在樓下,頭仰得那麼高,固執又倔強的看著黑燈的一層,任由眼淚流下,放縱自己發出不擾人的啜泣聲。
就這樣不知站了多久,站到宋喜頭暈目眩,僵硬著脖頸把頭抬回原處,眼淚流乾了,她卻捨不得走。
一個人溜溜達達在小區裡轉悠,走累了,宋喜找到一處鞦韆,坐在上面晃悠兩下,想到以前晚上常跟宋元青下來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