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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身上沒錢嗎!那錢就不是你的,兄弟們說是不是!”
苦力們看韓懷義把人憎鬼厭的阿中吃的死死的,都湊趣的紛紛附和,阿中一時間顧不上其他人,只能惡狠狠的瞪著韓懷義,口中尖聲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破落戶,你有種放了老子,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韓懷義鳥都不鳥他的威脅,伸手著他的臉,一下重似一下的道:“今天這事你只管來找我,要是去找沈虎山的麻煩,阿拉明天就去睡你的孃親,讓你叫老子聲爹!”
說完他把阿中丟到一邊的沙包上,拍拍手向外走去,和沈虎山擦肩時候,一歪頭:“哎!走啦!”
沈虎山感激的問:“兄弟,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我一人喝醉全家躺倒,能有什麼麻煩!”韓懷義豪氣沖天的一笑,忽回頭,作勢要衝過去打人,才爬了一半的阿中嚇得腿一軟又摔倒在沙包上,周圍立馬笑癱了一堆。
走到沒人的角落裡,韓懷義從兜裡摸出包煙,點上後就著三月的冷風狠狠的吸了一口,此時的他不再張狂,而變得沉寂,看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黃浦江面,韓懷義欲言又止,最終憋出聲:“艹!”
這該死的命運,一個月前,這傢伙從江邊的爛泥塘爬起來後,就什麼也記不得了,除了依稀知道自己的名字,對其他則一無所知,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先在這十六鋪混著。
可如今看來,怕是也混不下去,因為他知道,這年頭洋人就是上海的天,阿中仗著他做買辦的便宜姐夫,肯定不會放過他,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算了,已經搶了一筆乾脆一不做二罷休,把那廝的家底全奪來再跑路不遲。
念頭一定,韓懷義就不再猶豫,抬頭打量了下天光,見暮色已經籠罩但晚霞還很分明,便竄去碼頭邊的攤上先喝起酒來。
這個時候正是苦力們結束一天的勞作後放松的時刻。
碼頭上的訊息傳的飛快,此時大家已都知道韓懷義為沈虎山仗義出手的事,無不佩服他的俠氣,看他坐下來,苦力們紛紛送上酒菜,表示佩服。
韓懷義心裡懷著月黑風高的計劃,表面不動聲色,杯到酒幹,沒事還取笑阿中幾句,惹的苦力們哈哈大笑。
沈虎山忽然跑來,韓懷義詫異的問道:“你不是去給你老孃抓藥了嗎。”
“壞事了,壞事了,我剛抓藥回頭,就聽到有人說,阿中跑去洪大哥面前告了你的狀,洪大哥便發話說要找你麻煩。”沈虎山說著將兜裡買藥剩下的一枚洋元拍到韓懷義面前,催促他趕緊走。
附近的苦力們聞言也都緊張起來。
不怪他們緊張,沈虎山口中的洪大哥,叫洪三寶,是這片碼頭的管事,手下有七八條漢子,很是威風,更威風的是據說這洪三寶還是青幫子弟,青幫是什麼?在這滬上,洋人雖然是天,但天太遠,而子弟遍佈滬上的青幫才是這群靠水吃飯的苦力們最敬畏的勢力。
韓懷義卻不在乎,錢還沒搶呢,走什麼走。
沈虎山急的都要哭了,他是個忠厚的人,此時根本想不到要是韓懷義跑了,他必定要受罪,只在催促勸告:“懷義兄弟,我今兒才算知道你肯定是個有手段的人,但好漢難敵四手,你可不能逞英雄壞了自己啊。”
“是啊是啊。懷義兄弟,虎山說的對,那洪大哥可不得了,去年有個癟三得罪他,直接就給丟進黃浦江沉了,呂巡捕都不過問的,你還是趕緊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懷義兄弟。”
韓懷義耳朵裡聽著,身子都不起來半點,忽然問:“那呂巡捕是管這片的?”
“是啊,呂德旺呂巡捕父親跟曾剃頭一起打過長毛,回鄉後才娶親生子,據說呂巡捕出生的時候一片天都是紅的,那可是胎裡帶著殺氣的主,所以呂巡捕才鎮的住這片碼頭!”
韓懷義聽的無語,你們怎麼不說呂巡捕就是個祥瑞呢。口中繼續問道:“這麼說呂巡捕比洪三寶厲害?”
“當然是呂巡捕厲害了,洪大哥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問聲好的。”
“逢年過節的孝敬也少不了吧。”韓懷義道。
“那是,碼頭上賺多少,總有呂巡捕一成的收益,不然他老人家憑什麼幫襯洪大哥呢。”
韓懷義把這些記著,再對照這些天來所知,盤算著問:“上次好像聽誰說過,呂巡捕平時就住在碼頭後面的。”
沈虎山道:“呂巡捕就住在我家巷子口西邊,上海縣東門旁,我說懷義兄弟,你問這些幹嘛?”
“知道他在那邊,我就繞著走唄。”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