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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忠啊。”
“這可不是我使喚的,我人在北京,也沒辦法操作滬上十多家報業一起,這是民間實在看不下去集體為你喊冤呢。”張之洞辯解道。
他真的很激動,自己的摯友為國為民至此,原本或還會讓身後留罵名一片,想不到竟有此逆轉,這對於李鴻章也好,對於往往以身帶入的自己也好,都是一份良藥,都會覺得此生不枉。
李鴻章不敢置信的睜開眼,上海那地方多邪門他是知道的,如何會這樣?
“是個青幫的江湖人,法租界的總華巡捕,一個很傑出的年輕人為你不平,然後發聲的。”張之洞說出自己瞭解的情況。
李鴻章琢磨道:“可是你來時和我閒聊說過的那個韓?”
“韓懷義,正是那個小子。”
“唉,他能為老夫如此,是好心卻又陷老夫於…”
“李合肥,你不需再矯情了!我且問你,你真甘心嗎?”張之洞跺腳,氣沖沖的站起來,然後猛揮手:“我都替你不平,再想想當年,開鐵路那會兒,也是這樣,事情是你我做的,罵聲是你我去背,然後朝廷裡的些許鼠輩是個好人!我告訴你,我不甘心!我也明白告訴你,訊息本來只在滬上,但老夫縱容了!”
李鴻章閉目不語。
張之洞頹然:“得得得,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只和你說那小兒吧,我才知道他些身世。”
但張之洞想不到,當他說到韓懷義是杜魯門的義子,在英國上學之後,李鴻章再次驚起:“竟然是那個孩子?”
“啊?你認識?”張之洞更驚,不是位高權重,年輕二十歲他能問李鴻章一句大家都懂的不厚道的話。
李鴻章拍拍被褥:“杜魯門也是我的熟人,還曾教過我幾個洋文,當年曾請我為他推薦一個孩子去留學,當時人已經滿額,我只能額外寫信推薦,反正他學費自理嘛,我連那個孩子都見過,很是伶俐聰慧。”
“竟然是這樣。”
“那如何他回來後卻又混入漕運碼頭那幫裡的?”李鴻章確實弄不明白,那可是留洋的高材生啊,去混黑澀會?你來清廷老夫保你個六品起步好不好?
張之洞半是真無語半是給老友解悶的道:“你那是不知道。”
接著就把他知道的,韓懷義坐貨輪迴來遭遇海難失憶到去廣州給雷劈的事講了最少半響。
就算李中堂一生閱人無數也沒見過這等奇葩,不禁瞠目結舌,半生養氣功夫東流,道:“如此活寶豈能不見?要見。”
“還沒呢。”張之洞撇嘴,把張毅銘告訴他的韓懷義去了美國的事又一頓說,重點是天曉得那小兒怎麼整了個遠洋公司出來,一出手就是三四條遠洋貨輪,業績遍佈亞美歐。
李鴻章拍被褥:“如何不為我所用!如此男兒流落草莽豈不…”
越說,中堂大人的聲音越小,再看竟是又昏沉過去。
正說的眉飛色舞的張之洞忽然怔住,走近老友身邊低頭試試鼻息,淚如泉湧:“合肥啊,你要保重!”
他慢慢退出,站在門外還是止不住流淚,都是垂垂老人,豈能感覺不到一些預兆?這天,這地,就容不下一個好人嗎?
十一月七日。
賢良寺內哀聲四起,帝都全城白霜遍佈,訊息傳至滬上,再遍佈南方後,不知道多少人嚎啕大哭,民智既開,就懂事理知是非,那個老人這一生有多麼的不容易,現在誰還不知道呢?
韓懷義和李中堂沒有太深的淵源,卻有一份敬佩和感恩,他建議整個滬上休市三日,虞老闆和其他高層都全力配合,於是整個上海成一座默哀之城。
其悲哀之濃郁真誠,令各界動容。
西方世界將這裡的訊息用文字即刻發回,很快整個世界都明白,遠東的那位強人真的走了。
在這一天,各使館都降下半旗,包括東洋人,這是發自內心的人性所致,而非因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