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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5.國失重臣
滬上的新聞往往一日三驚,不是說張家嫂子把男人綠了,就是王家寡婦和公公拼殺,要不就是李家二郎打了隔壁孫家叔叔進去喝粥。
但第二天起,整個滬上的報紙頭條竟都一樣。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忍辱負重真的男兒》
《半壁江山一片情》
等等諸如此類的文章,都是各報社的如椽大筆寫的盡是李中堂一生風雨,也順便揭破了清廷的膿包,將七月二十五日那份賣國的罪究竟怪誰,說的是清清楚楚。
據說有滿人老爺看到文章,氣的當場掀翻報攤,吼什麼李二鬼子又在使壞,朝爺們頭上扣屎盆子之類,偏偏掀的是青幫一個兄弟老爹的攤子,於是那叫一個悽慘啊,當場給打的爬了半條街宣佈努爾哈赤是個野豬皮。
熱鬧惹來了不知道多少記者狂拍照,第二天頭條肯定是他。
張之洞此刻在北京,張毅銘的暗示下滬上的朝廷勢力沉默,話說這年頭南方已是漢人做主,一些滿人蹦躂的越高倒黴的越多,所以很快就風平浪靜。
唯有市井之間,茶樓巷尾處處嘆息。
大媽們都在拍大腿為李中堂叫冤屈:“說人家是二鬼子,說人家賣國,也要有的賣啊,一戶人家都給主子敗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惹了強鄰,去喊鄉下親戚吧,鄉下把式只會燒香,給人家又一頓好打,現在要賠錢了,老僕過去談判,千萬懇求把賠償從一兩降到半兩,結果這主子家的人回頭還罵僕人賣祖宗,你們說這道理,還他孃的朝廷呢,放我們老百姓家都要給別人戳脊梁骨!”
“就是這個話,居然還在外邊說,害的之前我們還不曉得,跟著罵這個做僕役的好人。”
大媽們邊說邊抹淚:“聽說簽字之後吐血不起呢,這是心裡堵的慌啊。”
“這世道就該亡,那老孃們當家能出什麼好事,要說我們家,別看我咋咋呼呼的,我家老頭子真拉下臉老孃可不敢吱聲的。”
“就是。”
群雌粥粥帶動整個民間的輿論,那些東洋西洋的僑民也紛紛發出聲音。
他們的國家在裡面佔了很大便宜不錯,但是他們本身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比如一些東洋人,提及李鴻章,紛紛都拿出國內名流對李鴻章的高度評價,來附和報紙的看法。
這下熱鬧可就大了。
現在電訊已經發達,訊息第一日還在上海,晚上就影響了江浙,第二天就去了蘇北浙南,到第三天晚上訊息已經在北京的街頭巷尾流傳。
“嗨,你們聽說了嗎,南邊在為李二鬼子翻盤呢。”
“聽了,說什麼賣國的是朝廷,瑪德八字的,誰會敗自己的家當?我看南方這些人不老實。”
“可也有敗家子的啊,我家小子讀書回來說,李中堂不是賣國賊。”
“他不賣你賣?你賣屁股呢你。”
“我賣你馬幣啊,老子和你說事你罵老子?”
“罵你怎麼,你瞅啥?”
“瞅你咋地。”“再瞅我大嘴巴子抽你丫的信不信?哎呀,怎麼打人呢。”
“我去瑪德。打的就是你這孫子。回頭把你車軲轆下了,讓你拖鐵梨去。”
帝都民間的大辯論惹來很多場架,同時向那些深宅大院的明白人耳朵裡傳,唯獨宮廷裡面沒人去透個信,因為得到訊息的小太監不敢多嘴,能多嘴的不願意多嘴。
於是朝廷上的滿人老爺們還在罵李鴻章以證明自己多麼愛國,然而民間卻逐漸變了輿論。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那些事一樣樣說出來怎麼也怪不得李鴻章頭上。
十一月五號這天。
北京金魚衚衕的賢良寺內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
來往的駐京官吏都停下腳步紛紛看向那處院落,兩江總督張之洞急匆匆走進去,隨即大喊:“李合肥,李合肥,你可算醒了!”
昏暗的室內,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顫顫巍巍的靠起來,只這個動作就讓他喘息如牛,良久,他低沉著嗓子道:“身體越發沉乏,我這是時日無多啊。”
張之洞要勸,李鴻章擺擺手,閉上眼再睜開:“居然沒有罵聲。”
“你說的叫個什麼話,現在哪裡還有人罵你。”張之洞說著對外招手,叫個人去把報紙拿來。
李鴻章好奇的看著他,張之洞隨手拿起一份就讀…
又是良久,逐漸閉上眼的李鴻章老淚縱橫:“孝達(張之洞的字),你這是陷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