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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自東方遙升的山月
“再等等吧。”
“喂、喂,你們看我這身裝扮如何?”
某處營帳後面,露出一個黑呼呼的腦袋,鳳英殿下將頭向外伸了伸,漆黑的長髮曾著臉,不知從誰那裡借來的褻衣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
遠遠看去甚是嚇人。
雁丘一個踉蹌,一把將他揪出來。
十一年少,心思單純,又恰逢叛逆期,最重要的是深得梁帝歡心的小兒子,做擋箭牌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他玩心重,又沒分寸,一不小心嚇死虧心事做多的三哥,也算情有可願,年紀小,又對誰沒什麼威脅!
所以在他伸出友好之手時,雁巫婆便眯著眼睛笑嘻嘻的接納了他。
並給他畫一副衣著,人設著實考驗人眼睛的造型。
“你說我這樣,能嚇死他嗎?”
小五淡淡瞥一眼“可以吧”
鳳英在雁丘給他的基礎上,又在半個臉上塗滿了海棠醬,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條紅綢子,系在脖子上,遠遠看上去像吐出來的舌頭一般。
雁丘眨眨眼,看著一提到要嚇死他三哥便莫名興奮的老十一
試探道
“你這麼恨你三哥?他可是你親兄弟呢。”
十一霍然抬頭,那雙澄澈如水的眼神,燃起一股怒火
“他算什麼兄弟,他根本就不配當我三哥?”
雁丘聽得一驚,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又開始挑了起來,她覺得老七太過縝密,邏輯思維強大到她不敢挑戰,可是眼前這個傻白甜沒問題啊
“為何不配?他欺負過你?”
十一面色沉鬱,那張原本圓潤的娃娃臉上湧現一絲與其年紀不符合的森涼。
若以前這少年似翻秋水無波,那麼此刻便是三九寒冰
“他根本不配為人,當年父皇春遊,七哥舊病復發留在京城,我因母妃不受寵也沒有資格跟隨,那天我去未央宮看七哥,路上遇見了三哥的隨從小夏子,他拿著七哥的玉佩,告訴我七哥在假山後的離遊軒等我,當時年紀尚小,便跟了過去,不想那假山後有一處地方塌陷了,那假山下便是冰窖,當時落下的瞬間,只覺得腰間荷包被人拽掉,之後便不醒人事。
再次醒來時,便見病中的七哥死死的抱著我,而他早已全身僵硬身體發紫……後來宸妃娘娘發現七哥不見,才派人來找,我們才得以活命…”雁丘長舒一口氣,震驚的看著眼前這看似不諳世事的少年“你當年幾歲?你父皇難道沒有追究責任”
“五歲,七哥哥十一歲,小夏子早在當晚便暴斃身亡,死無對證,而三哥當年在獵場剛立下戰功……”
那些少年時的恩怨,於深宮高牆之內,看似被歲月掩埋,卻在多年後一個不經意的早春黃昏被重新提起,兩人年齡相差幾歲的孩子抱團取暖。那些純粹的感情無關乎身份,無關乎地位。
那些本該記載於泛黃的紙卷之上,以血當墨書過的陳年往事,有波譎心計,有情意深重,有少不黯事,有以死銘記……雁丘輕輕一笑,她本能的想攬下少年的肩膀,爪子伸到一半,恍惚才想起這傢伙的身份,悻悻的收回了手。
她回頭,對著遠處小五做了個手勢,方才回頭道“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人從背後推你入冰窖,你七哥可保護你。”
十一目不堅定的轉頭道“不,我不會再讓七哥保護我,換我來保護他,拿命!”
少年目光堅毅,怔怔的望著遠方,那身白色的褻衣漆黑的散亂的長髮,在千里皓月之下顯得無比刺眼。
在過去繁花似錦的年月裡,他們祭天地,祀祖廟,慶元旦,賞端陽,賀上元,接見外國使臣,品嚐玉盤珍羞,享受著尋常百姓不能有的生活體驗,在這看似有條不紊的生活裡,誰也不知道能否安全的活到下一刻。
她知道,還有什麼東西是十一沒有說出來的,那些前朝往事,與活在前朝記憶裡的紅顏女子,在某個無聲的夜晚,埋葬於薔薇花下,淡淡沉香裡,在那叢葳蕤繁茂的花葉下,有少年深夜悄悄放歌……
她曾經聽鳳蕭無意間提過十一的母親……那是一個紅顏早逝的女子,曾經是宸妃的婢女。
山間的晚風還是有些刺骨,尤其在靠近帝京之後,一片沉寂裡。有低低悠揚的童謠傳來。
“蘆葦高,蘆葦長,蘆花似雪雪茫茫。蘆葦最知風兒暴,蘆葦最知雨兒狂。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裡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當年放牛郎。蘆葦高,蘆葦長,隔山隔水遙相望。蘆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