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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說:“是不是就像諜戰劇裡的那種軍事密碼,加密方式越複雜,解起密來也越難,除非能找到密碼本,就很容易了?”
高雄看著我,嘿嘿笑:“這個比喻恰當。”
“誰給黃誠信落的這個蟲降呢?”我自言自語。高雄說這個可看不出來,除非是那種症狀非常獨特的降頭,一看就知道是誰落的,否則很難查得出。
我問:“有這種非常獨特的降頭嗎?”
高雄回答:“廢話,當然有,檳城鬼王的降頭就是。”我剛要問檳城鬼王是誰,身邊一直昏迷的黃誠信張開嘴,發出微弱的“啊啊”聲。高雄說:“給他喂點水。”我拿過旁邊的礦泉水瓶,讓黃誠信喝了幾小口。又緩了半小時,他這才慢慢甦醒。
黃誠信迷迷糊糊地說:“不要咬我呀……”
“誰咬你了?”我問道。
黃誠信睜眼看是我,又看看周圍,昏頭昏腦地問:“我這系在哪裡?”我告訴他解降頭的經過,黃誠信唉聲嘆氣,說就這麼半天,十萬泰銖沒有了,我要賺好久的。我哼了聲,說對你來講無非就是旅遊團中兩三個遊客掏的珠寶錢而已。
“田老闆,商品系有成本的,不能這樣比喻。”黃誠信回答。
高雄側過頭:“你那些商品的成本,自己還不清楚嗎?”黃誠信辯解說都是從非洲或斯里蘭卡進口的高階珠寶,成本很高的。高雄輕聲哼笑,不再說什麼。
我問:“知道是誰給你落的這個蟲降嗎?有什麼仇家沒有,或者嫌疑最大的懷疑物件?”
高誠信想了半天,搖搖頭。我說:“好好想想啊,就算你沒跟旅行團串通一氣,是商人就有同行,同行就是冤家,生意做得越大越嚴重,你怎麼能說沒有仇家呢?”
高雄忍不住插言:“他的意思不是說沒有仇家,是仇家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哪個人下的手!對吧黃老闆?”黃誠信乾咳幾聲,說高老闆不要這樣子講話,好難聽的,為掩飾,又朝我要了幾口水喝。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他:“當初整我的那個年輕女導遊小梅,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那個旅行社我試著聯絡過,電話什麼的全都改了,在瀋陽的地址也早就搬遷,她不會是轉行了吧?”
黃誠信說:“轉行系不太可稜的,很多旅行社因為經營不善,會經常改換辦公地點,電話也都會換掉。那個劉小梅我最近也聯絡不上,可能早就更換手機號碼,但她肯定還在做導遊。”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問。黃誠信笑著說,做過跨國導遊這麼高油水的職業,怎麼可能還會轉行做別的。我覺得也對,對黃誠信的話也是半信半疑,心想別的國家我不瞭解,光泰國油水就會很可觀。一個是代請佛牌這類生意,二是泰國珠寶確實比中國要便宜,不管黃金鉑金還是鑽石紅藍寶,所以很多人抓住這點大做文章,用假珠寶當真的賣,或者低檔貨冒充高檔貨,黃誠信就是典型。他賣的珠寶不見得都是假貨,但卻並沒有宣傳和標示的那麼好。比如將純度很普通的紅寶石當成斯里蘭卡或緬甸貨賣,將人造金剛石甚至鋯石冒充天然鑽石。小梅要是繼續幹導遊,多半還是在中泰兩國跑,早晚我能遇到她。以後我生意做大,人脈越來越多,想找出她的行蹤,恐怕不是難事。
同時,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來,那麼多旅行社從中國往泰國去,很多遊客都會慕名請佛牌古曼和做法事,如果多發展此類渠道,豈不是很可觀?我把這個想法跟高雄講了,他說:“我早就做過,手上有幾個旅行社的資源,但成成量並不高。那些旅行社老闆和導遊太黑心,要的利潤比我還大。他們找的牌商多半都是賣假牌和商業牌的,我不行。”
“佛牌也有假的?”我問。
高雄和黃誠信同時看了看我,好像在看個怪物。黃誠信哈哈大笑起來:“田老闆,你真的是牌商嗎?”在我的追問下,黃誠信給我簡單講了佛牌在東南亞的發展史。至少在一九九幾年,泰國幾乎是沒有假佛牌的,更不用說東南亞,因為那時候中國人對佛牌的瞭解差不多是零,除了港澳臺和廣東極少地區的有錢有勢者,比如明星,基本沒什麼人知道啥叫佛牌。
隨著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中國越來越富裕,而網路的興起而是讓一切皆有可能,比如假貨。太多中國人從網路上得到泰國佛牌的資訊,比如哪個名模為嫁入豪門給富商下情降油,順利生下兩子;哪個女明星為星途和感情更順,親自從泰國請回小鬼長期供養,結果人生大起大落,現在成了票房毒藥;哪個明星太火太紅而遭人嫉妒,被落降而長期精神失常,艱難度日。得到這些資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