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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恰到好處的一摔一打,讓韓,呂二人同時醒過神來。兩人真力耗盡,全身是傷,仰面躺地泥水坑裡便一下都不想動了。
春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打在他們的臉上。儘管泥水裡的兩個人都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卻同時發出了異常開心的大笑。
韓陸大叫一聲:“痛快!”
雙目便有些渙散。
呂頌青迷離的說了一聲:“足矣。”
身體也徹底軟了。
他們身上的傷實在太多了,即使都已經在這生死之間成了宗師,若不盡早治療,只怕也會難逃一死。
可是即便如此,倒在水窩裡的兩人,看向彼此的目光時,卻有著深深的滿足。
“謝了。”
“謝了……”
韓陸與呂頌青幾乎同時說出口。
是的,謝了,若是沒有你,呂某隻怕此生無望宗師,這一生的武道之路只怕會戛然而止,你讓呂某體味了不同的精彩,所以必須謝你。
如此想法,呂頌青嘴角略微帶起了微笑。
是的,謝了,如果沒有你,我也不能這麼快就突破。梅大姐與莫大少我不能去,何九那樣的狠人我也不能去比,但至少不能落後班七郎太遠,更不能被趙肆那個王八蛋超過,總歸,今日一戰,在四兒跟前有的說了,老子宗師了,你去哭吧。
如今玄衣司將,除了雲戰那塊鐵疙瘩,以及王舞那個愣頭女之外,就你趙肆沒入宗師,看你丟不丟人?再說一句題外話,即便雲戰沒入宗師,但要殺一般的宗師人物,依仗著那一身金鋼鐵骨,也能將其耗死,你趙肆肯定不是對手的。
韓陸這樣想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韓陸與呂頌青此刻最本質的想法。
韓陸半張臉泡在泥水裡,看著對面的呂頌青,有些得意的道:“這,只是,我邁出的第一步,後面還有更精彩的世界等著我。呂前輩,你不如我。”
呂頌青微微一愣,呵的笑了一聲,道:“我相信你,而且呂某確實不如你。”
說到這裡,呂頌青十分感慨的道:“若是呂某在年少時有你這樣的對手該多好……”
此言一出,呂頌青陷入昏迷。
韓陸跟著輕笑一聲,然後不醒人事。
瞧著兩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人,餘懷罪嘆了口氣,道:“雖然早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發生,但剛才差點錯過了動手的時機,當真是萬幸了。”
鐵不曲呵呵笑道:“確實,若非先前這兩人已經打出了真火,只想將對方弄死,只怕我與餘兄還真不好辦呢。”
他們說著話的時候,郭逸與楚重惡也到了近前。
郭逸凝眉道:“餘兄,在下有個疑問,韓陸在剛來輯寇司的時候,便已言明,他是以個人名義而來找呂兄挑戰,卻不知此事絕公子到底知不知道?若是知道還好說,韓陸重傷他也沒什麼好說的。若是不知道,只怕絕公子又會鬧事啊。”
楚重惡微微點頭,道:“想來他是不知道的,以絕公子的性子,十有八九會鬧事,這倒是個麻煩。”
鐵不曲皺眉,搖了搖頭,道:“以在下愚見,絕公子雖然跋扈,但還算講理,想必也不會找本衙的麻煩。”
瞧著韓,呂二人昏迷的樣子,餘懷罪十分頭痛的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處理?鐵賢弟可有法子?”
鐵不爭道:“他們二人是因為失血太多,力氣用盡力昏迷,呂兄留在本衙救治便可。至於韓司將,包紮之後送往淨安……嗯,此時絕公子在哪裡?”
楚重惡道:“聽說是在長公主府。”
鐵不爭點頭道:“絕公子在哪裡,那便送到哪裡。但一定要快,別讓韓司將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才好,見到絕公子,將經過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便好,想必他也不會為難本衙。”
餘懷罪問道:“誰去送?以那李三郎的脾氣,見到自家人傷成這樣,送去的人只怕也好過不了。”
鐵不爭道:“不若鐵某去……”
剛說到這裡,郭逸便打斷道:“鐵兄還是算了,你說話太直,有時沒有分寸,若是哪句話不對,只怕絕公子更惱怒,還是讓郭某去吧,做這八面玲瓏的事情,在下還是比較拿手的,總歸到時候便是陪小心的事情罷了。”
鐵不爭微一皺眉,想了想道:“可,有勞郭兄了。”
郭逸輕輕擺手,表示不用客氣。
……
接著自不必說。
郭逸與幾個捕快抬著韓陸去往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