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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玉清擺好碗筷來叫他過去吃飯,陳老爺隨口問了句:“孩子們都到齊了嗎?”“大少爺、二少爺已經在屋裡等了。……” “喔。唔?茵茵呢?” “她……”玉清老實沒主意,便趕緊拿眼看紋香。 “她在學校,我已經叫人去找了。”紋香趕快替她回答說。 “在學校?”壽禮反問一句,立時臉色不大好了:“這麼說,都到吃飯光景了還在那裡貪玩?怎麼越大越不懂事? 你可是的,該說說她才對,不要縱容了她,小心將來被婆家笑話,還以為我們陳家就這樣教女兒呢!” 紋香的臉騰地紅了,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處在繼母的位置上,一時十分尷尬。 玉清見情況不妙,忙給荷香個眼色,藉口去廚房上菜拉著她離開了房間。 “說這個做什麼?你也知道我平常見她就不好意思。”紋香不高興地先開口說。 她原以為這樣一撒嬌壽禮也就不會再堅持,誰知他竟更大聲音地說了句:“不好意思也要去說,否則你等到什麼時候?” 紋香登時覺得淚水充盈了兩眼,因為陳老爺還從來不曾這樣對自己講話。 “這是怎麼了?平常她出去到掌燈回來也沒有什麼的,幹嘛這會兒就等不得哩?”她心裡委屈,一扭身坐在凳子上,別過臉去悄悄地用手掌抹眼睛。 看到她這樣子壽禮才發覺有些重了,忙到她身邊,卻又不知該怎麼做好,跌腳嘆氣、放低嗓音勸她: “好啦、好啦,別哭啊,這一會兒出去叫人家看你眼睛紅著怎麼辦?人家該嘀咕我欺負你了。” “你還沒欺負我?”紋香氣鼓鼓地:“飯沒有吃,氣倒是飽了!” “嗨呀,我是著急茵茵那丫頭,不是說你。” “又來,好端端的人家沒招你,為什麼今天這樣抓著她不放哩?” 壽禮聽了沉默片刻。他心裡不願意茵茵和許畫家攪,但從來沒對任何人講過。 遲早的事情,他想,與其一個人琢磨,不如讓紋香來做幫手,也許更好些?沒錯,就這麼辦! “唉!”他先嘆口氣:“當爹的不容易呵,不但要想孩子的學業,而且茵茵也大了,還要想她將來成家的事,你說說我能不操心麼?” “老爺是她親生父親,這麼操心也是應該。不過……,聽你的口氣,難道是……?哦,我明白了,你大約是想給她找婆家了吧,所以不喜歡她總在外面跑來跑去?” 紋香撲哧地破涕為笑:“怪道呢,她一會兒不在你緊張成這樣子。不過呀,我看你是瞎操心。 天下的父母都一個樣,想給自己兒女找個好歸宿,殊不知鶯鶯與張生的故事多著哩!” “嘿,我就擔心的是這個!”壽禮皺著眉毛說:“你看她成天出去,知道往哪裡跑嗎?我可知道!” 紋香笑得更厲害了:“知道,她不就是去學校,看許先生畫畫兒?” “對呀!兩個人都是大兒女了,獨處一室,日久天長,唉!只怕沒事也會鬧出些事情來的,那時可晚羅!” “老爺這個心我看是不必想的。許先生是個才子,哪會做那些不雅的事?就算是兩人生情,我敢保他倆一定會秉過你才……。” “我才不要他們生什麼情哩!” 壽禮斷然打斷了紋香的興高采烈,讓她目瞪口呆。“怎麼?老爺,你、你原來不想讓他們兩個好麼?” “我為什麼要同意這件事?”壽禮反問。 “許先生對茵茵可是一片深情啊,他還為茵茵畫了好幾幅畫像,都擺在她房間裡。 我見過,是用炭條畫的,據說用的是西洋技法,可真像呢!我想,不用心大約做不到的吧?” “唉,純粹是些婦人之見!”壽禮站起身來:“你想,許某雖有幾分才情,但他連安身立命都做不到,立錐之地都沒有,茵茵若跟了他,以後怎麼辦? 咱們不能只看他們卿卿我我吧,那東西當不得飯吃。要說對茵茵的情分,我看在這三河原上沒哪個能比得過興安這孩子。 自從和茵茵認識,他見面眼光就離不得她,我早看在眼裡了。 興安是個實在、認真的好孩子,一心辦學、造福鄉里,這樣的人兒不嫁,我女兒倒要嫁給個窮書生不成?” “哦,如此說來你還是嫌貧愛富。”紋香木著臉跟了句。 “非也!你別攪!”壽禮不滿地揮揮手:“我是那樣人麼?興安家裡也並不怎麼富裕嘛! 我是說,那許先生再有才他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外鄉人,哪裡可以與興安比?顧家和我們世代相與,咱家的堂號還是他祖父題的哩。 我早拿下主意了,茵茵和興安做一對兒,再叫洪昇娶了竹子,兩家親上加親,再沒比這個好的!” “老爺,你想好了,怎麼不早和茵茵說?她兩個正是火熱,你要拆,怎麼能分得開?小心傷了她的心!”紋香規勸道。 “傷心也顧不得。”壽禮沒有理睬她的話繼續說:“總之,這事不能由她小孩子使性胡來。若是她們自己都能拿主張,那還要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做什麼?”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