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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仲禮勒住黑龍叫它不要跑得過快,把步子放緩些好讓後面的王四和勤務兵、馬弁們跟上自己。 黑龍不滿地晃動腦袋打著噴鼻,它少有機會出來撒歡,今天卻又不能盡興。 其實主人和它差不多的心思,陳仲禮自做上這個第三區總指揮,最多就是在自己地盤上巡視、巡視,或看部隊操練、演習。 仗是撈不到打了,閒得他也漸漸有些脾氣,有時便對陳王氏和洪安吼兩聲發洩、發洩,鬧得大人、孩子見他都像怕了貓似地溜邊走,讓仲禮自己也十分煩悶。 好不容易聽斥候說紅軍從霍縣撤出並朝自己防區開來,正打足精神本想好好幹一仗,不料被叔仁的一紙書信扎漏了氣,只好嚥下唾沫叫人堅守不出。 眾人莫名其妙不知就裡,許大虎跳出來當場表示反對,說咱又不是沒和他們幹過,誰怕誰呀? 仲禮正被他噎得不知怎麼回答,杜石峰開口說:“我倒覺得營座的決定有道理,堅守陣地,只要不失去地盤咱們就是勝利。” “咦?老表,你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 “這怎麼是拍馬屁?你們大家仔細想想,當初咱們打豫軍、戰共軍,淮西營都沒吃過虧,那是一點不錯的。 可那會兒咱們有多少炮和炮彈?又有多少機槍和子彈?那時候大家攏在一塊堆相互照應,現在卻分散在幾個鎮子裡戰線拉出數十里地。 情形不同嘛!說實在的,以咱們現有的兵力和火力來講,真要和紅軍幹一仗,還不定啥結果呢!” 他這番話說的是實情,既無可辯駁也一下子讓幾個熱情的軍官冷靜下來。 仲禮很滿意,趁機丟給李雄眼色,讓他宣佈決定並散會。於是夜裡便出現了那邊紅軍放槍過境、這邊火熱禮送的場景。 然而正是這次禮送,讓他昨天在軍事會議上差點受辱。 那個被臨時任命為地區剿總副總指揮的桂系師長,居然自以為是地指責他“坐視不救、擁兵自安、放縱匪患”等。 氣得仲禮拍桌子指著他問:“請問,縣城有正規軍、保安軍、義勇隊等三千兵力尚且淪陷,我不足兩千且半數新兵的隊伍能做什麼? 老子保護了現任縣長、收容了潰散人員,讓地方上不曾遭受塗炭,為什麼無功反有過啦? 難道你期望咱雞蛋碰石頭、把三區也拱手讓給人家才算做得正確嗎?扯淡!” “我唔系此意!”桂系師長頗覺尷尬。還好朱縣長轉移話題才把這事模糊過去,但仲禮說什麼也不願在城裡待了,次日一早打馬而去。 從軍以來他多了幾分殺氣和硬氣,沒了以往那般散漫和狂傲。 但自從發現自己與官場不合拍後,他不僅更看不上二哥的做派,索性連一干當官的都不大愛搭理,何況一個不知打哪個鳥地飛來話都講不清的“師座”? 好在朱聯福是三河老鄉早知道陳三爺脾氣古怪,不和他計較,反因這次的搭救之情,兩人有了種說不出的默契,仲禮覺得老朱比他前任還要好處。 其實仲禮清楚,白條出身的朱聯福很希望得到自己這路人馬支援,所以臨走還是去向他告辭,並得到朱縣長優先補充餉、彈、軍服及其它裝備的許諾。 想到“人還不壞”的朱縣長和那些可能到手的物資,陳仲禮心情好了許多。他用鞭杆將大簷帽朝上頂了頂,解開領口,迎著清爽的風大口呼吸幾下。 回頭望望已經歷歷在目的鎮子,放開聲音叫:“王四,你這小王八,給老子快點爬!不然可趕不到家裡吃午飯啦!” 代理營長李雄把營部設在了周家橋鎮西的寧惠寺。這座寺廟早已沒有僧人和香火,是當地文人聚集之處,有殿無佛,徒具寺廟的名號而已。 跨院裡是朱縣長家開的私塾,原先大殿兩側賣紙筆的攤販已經知趣地挪了地方,只有軍人們在院子裡進出。 李雄相中這裡不僅因為它夠寬綽,而且房屋、院牆完好、堅固,利於守禦,加上位置在通向三河原的大路一側,好像關口的城堡一樣值得信任。 當仲禮從黑龍背上跳下來,朝行平手禮的哨兵點點頭,然後登上臺階,後過頭叉腰望著坡下大片挨挨擠擠的房頂時,接到通報的李雄穿件襯衣跑出金剛門喜出望外地叫: “你們兄弟兩個真是心有靈犀,格老子哪曉得你這時間就到哩,連件襯衣還是現抓到的!” “你說什麼?兄弟?什麼意思?”陳仲禮驚訝地看他。 “你弟弟來了!” “哪個弟弟?” “你在安慶的弟弟,是排第五個是吧?” 仲禮嚇了一跳:“叔仁?這、真的?” “是真的。他的商隊昨晚到馮莊,今早梁排長讓兩個弟兄送他過來,這不,剛剛進門你就回來羅。真巧的很!” “哦、哦……!”陳仲禮聽他說心裡稍稍安定些,趕緊朝裡面走著問:“他在哪裡?” “在後面,我叫人收拾三間房安排他們住下。” “怎麼,還有別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