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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文恍然大悟。不過一想起要去見老三,他心裡有點怵。“他那兒又是槍、又是兵的……。不會把我當細作給斃了吧?”
“才怪!你倆畢竟是兄弟!”周天群叫起來,然後給他出主意到仲禮面前如何說,如何賣慘。
好容易哄他出門,在走廊上仲禮又站住了,回身問句:“我這妝沒事吧?學生們會不會認出來?”
周天群又好氣又好笑:“你倒不如將那假鬍子扯了更好。沒事,學生們是衝著胡胖子去的,沒人拿你當回事!”
“可,就這麼鬧,你們黨部難道不管?”
“我為什麼要管?”周天群擺出不懂的樣子:“我巴不得那死胖子趕緊下臺呢,還少礙眼些。瞧瞧這街上,都是他鬧出來的事!”他說完壓低聲音:
“告訴你,我就給他去了個電話,要他解釋學生喊的口號是什麼意思。嘿嘿,我敢打賭,嚇死這胖子,看他怎麼自辯!”
“你這不是給學生幫忙?”
“你說反了。”周天群一臉奸笑:“應該說學生幫了我個大忙!黨部可以不動聲色‘觀風景’,閒看雲捲雲舒,多麼自在?
我想做卻做不得,學生做了,不好麼?所以我才懶得去管幾多人上街遊行,只要不來我這裡,隨它去!”
仲文字想提醒他小心背後有人操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發現自己扶上來的這個傢伙經歷了官場淬鍊後學滑了,也有膽子了,已經不是當年被陳天魁用槍指著腦袋就尿褲子的那個周天群。
唉,人都是聰明的,何用你提醒?少說兩句吧!他想。
誰知來到宋店,被告知說總指揮出去觀摩演習還沒回來,至於在哪裡演習?人家回答此乃軍事秘密,恕不奉告!憑你是他大哥,軍官們都是搖頭。
其實仲禮還在城內觀察動靜,悄悄地看學生們遊行之後的效果。胡尚德閉門不出,也不去縣政府辦公。
李家這次倒是給力,馬上聯絡了一群本縣士紳上門去勸,不過很快就被管家客客氣氣地送出來,個個都很沒面子。
李家見胡胖子不識抬舉也惱了,電話打到徐晉華那裡,申明縣長失德,李參議支援換人。話裡話外人家提醒,希望陳家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聽說胡尚德戀棧,學生們愈加憤怒,連夜製作出倡議罷課、罷市的橫幅來。管家見了魂飛魄散,連忙跑進去報告。
胡尚德拿不定主意,既想體面,又不願就這樣離開。這時有人來報,說是張府大管事求見。
張家是做過民國總理的,這個面子不能不給。胡尚德只好硬著頭皮將大管事請到客廳。
大管事先告訴他自己是受了張家幾位主要掌家的委託,然後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我東家的意思,不想問尊翁是否確有學生們所說的情節,又或者細處描述與傳說有多大差異,只想問您一句:打算後面如何抽身?”
胡尚德渾身一顫。“抽身”這個詞太厲害,對方不聽你解釋,也不管是非對錯,只要你下臺了。“這、這,大管家,這、這不公平呵!”胡尚德腦子一片空白。
大管家一擺手:“胡公,我託個大說句實話。
您這個縣長只是代理的,若我們向安慶提個要求請他們派人來當然更直接,但一來您面上更過不去,二來會造成外人執掌縣印。
咱們縣已經多年沒有這種情況了,此非全縣父老所願也。所以,尊翁如果能審時度勢主動辭職,對大家都好,你說是不是?”
宰相家裡七品官,張家以一位總理、三位將軍的地位,大管事和你一個縣長說什麼“託大”的話分明就是客氣,其實和下令也沒什麼區別了。
張家奉先人遺訓平時不干涉本縣政務,現在出手看來是忍無可忍。胡尚德艱難地咽口唾沫:“不知貴府上有何考量,對卑職離職後的安排是否有什麼建議?”
“我們和本縣多位紳士磋商過。”大管事見他肯下臺了,臉上緩和下來:“尊翁年紀大了,頤養天年吧。至於縣長,先交代給本縣實業科長鬍正可,如何?”
“哦!”胡尚德心裡稍稍一寬,胡正可好歹是自己族人,面子上不算折損太多。也罷!
“至於商會事務,請交給副會長劉啟德吧。”
“啊?”胡尚德又一哆嗦,怎麼連商會的事也要交出去麼?“這……?”
“既然身體不佳,尊翁還是徹底休息為好。”大管事面無表情地說。
胡尚德頹然,半天說不出話來。為了這個結果,壽禮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