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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禮穿了身長衫揹著手遠遠和張淑春站在一起,嗅著她身上傳來好聞的味道陳三爺心裡美得很。
可惜小春在後頭不遠處,要不然真想摟住她的肩,悄悄說一番心裡話。當然,仲禮明白這也只能想想,就算小春不在場,他也不敢這樣做的。
聽他輕聲嘆氣,張老師回頭看了仲禮一眼,似乎明白他在為什麼嘆息,微微地笑了。“學生們很激動,這次難得警察不管他們,可算能夠出口惡氣了。”她說。
“呵呵,你是說平時娃娃們受胡縣長的欺負太多,為他們鳴不平?”仲禮說:
“知足吧,要是沒我擋著,CC的特務組織早就進校園了,還能讓他們這樣折騰?所以要見好就收,別讓周警覺起來,驚著他報上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明天我們安排的商會、農協請願代表就會去見姓胡的,他老實退位便罷,否則學生可以再把聲勢搞大些,比如聲言罷課、罷市。我看他還有臉繼續在上面待著?”
“可是,再往後呢?他們會不會派個更強硬的縣長來?”張淑春擔心地問。
“不會!”仲禮搖頭:“我們商量好了,讓實業科科長鬍正可上來,那是他族弟,想必他能同意。這人是書生,比較懦弱,好控制。
我打算商會會長的位子交給劉啟德,實業科科長給林修覺,你們可以考慮下教育委員和三區的區長推薦誰上來。
這樣全縣就都在咱們手裡,再加上我手裡的軍隊,一切穩如泰山!”
張淑春“撲哧”笑出聲:“真有你的,全都想好了,你們兄弟倆在後面做太上皇是吧?”仲禮嘿嘿地笑。
“先把縣長的位置安定了,然後咱們再想辦法看怎麼把那個周天群弄下去!”他說。
“你別太自信了,周天群和胡尚德可不同,他是黨部的人,你打他主意會不會驚動省黨部引起他們的關注?飯要一口口吃,小心貪多嚼不爛。”
張淑春說一句,仲禮要麼說“有道理”,要麼應“是”,小春在後面別過臉去偷笑,心想原來總指揮還有這麼副面孔。
“那個車伕怎樣了?他可是重要證人!”張淑春提醒。
“放心,已經和他娘還有媳婦打過招呼,讓她們忍忍,等姓胡的下臺後立即送她們去和那小子團圓。
人嘛,我已經收進運輸營的車馬大隊裡保護起來了,醫生正給治病,安全的很。他現在可感激我,口口聲聲要給三老爺豎牌位哩!”
張淑春伸手在他胸口打了下,嗔道:“你還好好地,立哪門子牌位?不許這麼幹,小心折壽的!”仲禮雖挨她下子卻很高興,趕緊答應。
他們在弄堂口說話這陣子,已經過去好幾撥學生,都舉著小拳頭喊“打到胡尚德”、“漢奸縣長滾下去”等口號,街上聚集了好多百姓交頭接耳。
誰也沒注意到在靠近胡家的另一個弄堂口側身站著個穿馬褂的男子,要是仔細看能瞧出他鬍子是粘上的,正是陳仲文。
仲文其實並未離開本縣,只是換了個住處,住到他的小妾羅姑娘那裡高樂了幾日。不想外頭越鬧動靜越大,他也就閒不住,趕快出來瞧瞧。
若說這事,似乎跟他沒甚關係,但另一方面他心裡清楚,胡尚德的車伕送的是中橋。車伕不見了,中橋也沒聯絡,這才是叫二老爺心慌的根本原因。
不過他還是猶豫著不敢往上報,因為沒確定中橋那邊到底什麼情況,死、活?還是……?
他一概不知,警局那邊的熟人也都搖頭說不知道,更有人聽說是問日本人的事便躲,聲言這節骨眼上不敢犯眾怒。弄得仲文上下不得、抓耳撓腮地鬱悶。
他出來是為的散心,也為打聽訊息,但是看到氣勢洶洶的學生們他又打退堂鼓了。想來想去,扭頭去了縣黨部。
周天群看見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幾日沒見,你咋長這麼多鬍子了?”
“咳!”仲文才想起這個,哭笑不得地揮手:“都是假的,化妝而已。”
“哦!”周天群放下心來。聽他說了來意,幾乎笑倒:“我說你也忒不濟事,就這麼點陣仗,胡胖子還未怎樣你卻擔心成這個樣子!”
“我能不擔心麼?”仲文用關節敲著桌面:“假如這時候上面突然要找中橋,你說我可怎麼回答?總不能說人丟了,那不又是場盧溝橋?”
周天群呆了呆,這才意識到這事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再想想又笑了。
人離開本縣時好好的,至於他在壽縣還是蚌埠出事,那與自己無關,有何著急?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