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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歡非常有耐心,他帶著中橋到馬店,然後騎騾子進山先參觀了四平山煤礦(原先的盧家窯)和郭山石灰廠,然後去徐集西看了剛剛完工的倒座廟屯田安置區。 這個安置區有兩千畝被淹田土,還有四千畝拋荒和無主的土地,另外還有三千畝可開墾荒地。 目前在這個地方找了個地勢稍高的位置,安置著三個村莊一千七百戶約六千多移民。 “李先生,我不明白陳家幹嘛要管這樣的閒事?他們又不是官府?再說土地價格越來越便宜,現在沒有人喜歡種地的,不是嗎?”中橋迷惑地問。 “都不種地大家吃什麼?你中橋先生不也喜歡吃大米飯?”李歡開玩笑地說: “陳家安置這些流民無非就是讓他們在三區的保護下能安心種地,大家都有飯吃、有衣穿天下才能穩定嘛。” “那也不用這麼多土地吧?這很費錢的!”中橋是個商人,他一眼就看出這後面所包含的巨大成本。 就算那房子只是地上挖個坑,四邊用泥坯磚圍牆,頂棚搭些竹竿苫上席子,然後再鋪草束,但是千家一致的風格和方法讓他看到了裡面的組織性。 空氣中瀰漫的燒煤和煮食物的味道也讓他相信,至少今年冬天,陳家花的代價不小! “費錢也只是第一年。”李歡說:“我聽大老爺講,待到開春這些窩棚旁邊就會有小豬、雞鴨、兔子,再過冬天的時候大家就不怕了。沒有寒冷,也沒有飢餓。” 中橋似乎並未被說服,他輕輕搖搖頭。在他看來,陳家一定是用礦山和運輸的利潤在補貼農業方面的高額支出,否則錢從哪裡來? 他一路看、一路思索,李歡發現他話少了,問題多了。有的李歡能解答,有的只好請他留著見面時問陳壽禮去。 他們從徐集上去看了三河尖。當他們看到這裡已經儼然成集鎮,並且淮河邊有一座較大的建築物工地時,中橋問那是什麼,李歡瞧了瞧回答: “哦,那可能是陳老爺答應建的耶穌教堂。那是他答應牧師的!”他說完,注意到中橋的眉頭皺了起來:“怎麼,中橋先生不喜歡教堂麼?” “我討厭西洋人在亞洲的土地上趾高氣揚的樣子!” 李歡哈哈大笑:“我也不喜歡,不過人家能幫我們建農場、找銀行投資,滴水之恩多少也該有點報答,你說對不對?”中橋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三河尖上如今還剩數千人口,迤邐形成了一個較大的集鎮和四、五處相對集中的居民點。 最遠的一處快到史河與淮河的入河口了,李歡他們沒走那麼遠,便在霍家臺踏冰過河進入臨水鎮。 “好啦,明日咱們就可以到周家橋。大老爺他們派來的人應該已經等在那裡了。”李歡告訴中橋說。 “謝謝你陪我走這麼遠的路。”中橋微微躬身,然後把手放在火爐上方烤著說:“我沒想到在地圖上看著三區並不大,卻走了這樣遠!” “咱們並沒完全在三區,從煤窯之後其實都在固始縣境內。” “啊?”中橋抬起頭:“這兩天我們沒有在陳家地盤上麼?” “在呀,只不過不止三區罷了。固始這邊政府管不到,土匪又橫行,加上水患頻發所以人口比較少,連地主都不願意留在這裡了。 陳三爺的部隊來了以後把流民移過來數萬人,這才讓這一帶恢復些人氣,所以固始縣政府也不計較隊伍駐紮在這裡。” “原來如此!”中橋聽了若有所思。佔據更大的地盤,擁有人口和土地用以養兵,看上去陳家的路數和別的軍閥沒什麼兩樣。 但他們卻懂得辦學校、推廣農業技術,引進先進的機器裝置並且還將擁有一支內河船隊,這就有些不同了! 據說三河原有成體系的小學、中學,第一批中學畢業生將在明年畢業。 另外他們還和省農學院、中大農院共同建有育種站、養殖場,這些其實是他很想看的,但從李歡的口風上看他並不太樂意去那些地方。 “有什麼可看的?既沒風景也沒趣味,不過就是些教室、牛羊牲畜之類。”李歡說:“還不如看看西峰寺裡的塑像呢,那可是八百年前的東西!” 真叫人哭笑不得,這個李大廚子哪裡都好,就是滑頭,像是抹了油般拿不住! 不過好在再忍一宿便到周家橋了,看看那邊來接待的是什麼人吧?中橋這樣想著,匆匆燙過腳鑽進被子裡。 這一路上居住的條件都很不錯,陳家很細心,用的碗是細瓷,被子是嶄新的,這讓他很驚奇。 要知道在中國多數地方都享受不到這種待遇,蝨子、跳蚤甚至老鼠和蛇都很常見,所以陳家的接待幾乎可以和南京的招待所媲美,叫中橋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第二天他到周家橋見到了陳叔仁,得知他曾在上海日資公司裡工作,而且這兩天其實都是他在打前站為他們準備食宿條件時,不由得大為感動,深深鞠躬連說“有勞、辛苦”的感謝話。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