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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突然又安靜下來,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時光停在某個點上。一束光線從狹小的窗戶照進來,斜斜地投在門前的地面上。 許方嚴木然地坐在牆邊,他努力回想剛才都發生了什麼?屈辱感不斷地湧上心頭。 這些武夫,這些土匪,他們怎麼敢這樣對待像自己這樣有才華的青年,要知道我可是中央美院聘請的講師呢!他忽然氣憤得發抖。 忽然門開了,那個警官出現在門口:“你還等什麼?要不要弟兄們八抬大轎送你去火車站?人家沒下狠手已經夠給你留面子,還不趕緊離開這裡,等著惹火上身麼?” 許方嚴打個激靈明白過來,自己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對,這是他們的地盤,這裡還不是南京! 他艱難地起身,抓起桌上那幾張滙豐銀行印製的鈔票看也沒看塞進褲子口袋裡,伸手從掛鉤上摘下外套穿好,拎上箱子走出門。 身後立即有兩名警察走進房間。警官叫住一輛人力車,在他上車的功夫對那車伕道: “你給我盯著他檢票進站,如果他沒進站,你在這蚌埠就別想再幹這行了,聽懂沒?”車伕嚇得諾諾連聲。 唉,在人家的地盤上就先忍忍吧。許方嚴緊閉了嘴巴坐好,任由那車伕拉著他跑得飛快。 不過他到有種飛鳥出籠的感覺了,好呀,那就跑快點,讓我離開這裡,離開這些窮兇極惡的人越快、越遠越好! 他想到這裡咧嘴想笑,忽然感覺疼痛,用手一摸發現傷口又滲出了血珠,只好趕緊掏出手絹按在上面。 壽禮聽了劉五文回來彙報,又氣又心疼。想想覺得唐文聲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便叫叔仁去請他過來商議。大致瞭解情況以後,唐文聲讓他莫急。 他先肯定了劉五文他們安排人在蚌埠許方嚴住處蹲守的做法,然後勸壽禮趕緊找馬託尼和威廉,請他們透過教會等力量聯絡法國和英屬新加坡方面協助尋找。 “我估計大小姐直接去他家鄉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沒有許方嚴在身邊,她就這樣找過去有點不合適,所以她回國後直奔蚌埠與許方嚴會合的可能性更大些。 而回國的話,輪船要麼到廣州,要麼到上海,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更大!”說完,他抬起頭來: “您不是和省府實業司的李司長熟悉麼?他也許有辦法聯絡到上海海關那邊。海關雖然是英國人主管,但下面的管事和副職基本都是中國人。” “好,我立即打電話,看他是否能幫我一臂之力。”壽禮答應。 “不過即使那邊託了關係,咱們也要趕緊派個人去上海為好。”叔仁說:“要不我去吧,好歹我對那邊比較熟悉。” “嗯,五爺好歹是親屬和長輩,比較合適。”唐文聲點頭。 “可……這邊鐵礦的事情已經開始上馬了,叔仁這時候離開……?”壽禮猶豫。 “沒關係,這兩日主廠調來的礦山程副總經理和聶總會計師就到了,五爺稍作交接就可以上路,後面的事由他們專業人士接著做就好。”唐文聲說。 “好吧!”壽禮下了決心。 “老爺,上海那邊也不怎麼太平,報紙上不是經常說日本人在那邊尋釁嘛?要不,我派兩個兄弟跟著五爺?” 壽禮略一琢磨:“徐董回去了,大寧空著可以跟去,洪琳學徒回來也閒著,算他一個!” 電話打過去,李杜星倒沒推託,不過他告訴壽禮,據他所知,陳同貴有個同學在上海海關稽查處任職,這件事找陳同貴可能更直接。 壽禮聽了忙又聯絡陳同貴,後者一聽是自己侄女可能要從新加坡回來,立即答應找人幫忙。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大寧和洪琳聽說跟著去上海都樂得蹦高。壽禮聯絡仲禮,讓他給叔仁開了個證明,給個職務是三區聯防指揮部後勤採辦處上尉主任。 “你這次去不僅是雲茵的事情,順便也跑跑別的。 路過縣城去找下中橋守一,你三哥託他銷一批珠寶首飾,用這個錢採買武器和彈藥,你去問問進展,看看有沒有什麼關係可以在上海活動。 另外海關這條線如果能搭上應該是非常好的,一定要盡力而為。第三件事就是有機會的話和荷蘭銀行、安達銀行來往一下,既是禮尚往來,同時也增加相互的瞭解和信任。” 壽禮對叔仁這趟上海之行賦予了更多的責任,他還暗暗地將李杜星所說政府正在擬停止貴金屬流通,改行法幣的事情告訴叔仁,讓他去上海仔細觀察和了解金融市場的動向。 最後壽禮囑咐:“多看、多聽,廣交朋友,專心做事,平安回家! 上海很重要,我一直想找個人常駐,苦於沒有合適的人選,你不妨仔細看看,有可信任的人便告訴我,或請他到蚌埠相見。” 見到仲禮,他大罵那書生不是東西,同時塞給弟弟一卷鈔票:“帶著用,窮家富路,錢多了不咬手。” 又叫人給他們換上保安團制服,每人配了把手槍:“帶上吧,萬一又趕上回淞滬抗戰怎麼辦?”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