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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平潤溫和的嗓音,語氣還夾雜著幾許常日裡的調侃。
鳳瑤神色微動,才低沉而道:“攝政王的手,溢血了?”
他微微一笑,平緩而道:“長公主看錯了。”
是嗎?
有時覺得這顏墨白極是臉厚,但此際,倒也是破天荒的覺得這顏墨白竟也會臉薄。
鳳瑤默了片刻,才低沉無波的緩道:“攝政王這幾日,對本宮倒是有些特殊。”
顏墨白麵色不變,勾唇而笑,“長公主這幾日對微臣,不也是格外特殊?”
說著,似也不願就此多言,嗓音也稍稍一挑,只道:“金祥魚滑了鉤,不若,長公主再試試,許是運氣極好,還可再釣上一條金祥魚來。”
鳳瑤眸色微動,“亦如攝政王先前所說,金祥魚極是稀少,又如何能隨意釣到?”
“長公主是有福之人,方才便已釣到了,這次,定也該不難才是。”這話一落,不待鳳瑤反應,已是出聲喚得青桐進來為鳳瑤更換魚餌。
青桐急是恭敬的小跑進來,待得換好魚餌後,也全然未曾多呆,當即轉身出屋。
一時,船艙內的氣氛再度沉寂下來。
鳳瑤一言不發的再度甩線垂釣。
周遭,也清寧得厲害,河面上,也波光粼粼,河風微揚,略顯清淨。
卻是不久,仍有魚兒上鉤,卻並非金祥魚。
時辰越發的漸逝,烏篷船內的桶裡,已裝了不少的魚。而天色,也逐漸的晚了不少。
整個過程,顏墨白未再言話,僅是一言不發的時而朝鳳瑤望著,時而朝船外的水面望著,時而,會神色抽遠迷離,似在極為難得的發呆。
直至黃昏之際,鳳瑤才全數放棄釣得金祥魚的念頭,僅是轉眸朝顏墨白望來,見他目光靜靜的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她眸色微動,低沉出聲,“時辰已是不早,攝政王可要回府了?”
顏墨白這才緩緩將落在水面的目光朝鳳瑤落來,隨即微微一笑,笑容清雅幽遠,連帶脫口的嗓音也變得略微幽遠,“長公主不釣金祥魚了?”
鳳瑤淡道:“今日的運氣已是用盡,仍未釣得那金祥魚,是以,不釣了。”
顏墨白溫潤平和的點點頭,神色微動,隨即薄唇一啟,話鋒也跟著一轉,“這青州之地,長公主覺得如何?”
鳳瑤眼角一挑,“悠遠,淳樸,寧靜。”
她答得乾脆。
顏墨白緩緩垂眸下來,“微臣生平之願,也是想尋一處寧靜悠遠之地,過著採菊東籬,悠然見南山的日子。”
是嗎?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也不曾入得心裡。這話乍然而過,她唯一的感覺,便是怪異與不信。
若這顏墨白當真喜歡過隱居的閒適生活,又豈會拼命的從邊關守將爬到國之攝政王的位置,且他此際明明已是滿身金銀,卻仍是不願丟掉國之權勢,這樣的人,也會真正喜歡採菊東籬的日子?
思緒翻騰,鳳瑤面色也逐漸沉了半許。
“採菊東籬的日子,著實悠然,只可惜,攝政王應是不喜這種日子的。”她淡漠無波的出了聲,略微直白的拆穿。
顏墨白神色微動,並未言話。
鳳瑤垂眸掃了掃一旁桶內裝著的魚,只道:“今日外出,本是攝政王想要垂釣。但如今倒好,本宮過足了垂釣的癮,而攝政王你,倒是在這船上發了一日的呆。”
“亦如最初與長公主說的一樣,微臣,僅是不願悶在屋中,願外出散心罷了。”
說著,目光再度望向了船外的河面,嗓音略微幽遠的轉移話題,“長公主準備何時啟程回京?”
鳳瑤瞳孔微縮,淡道:“若王能今夜能來此地回覆本宮,若江南再無要事發生,本宮,自該是明日一早便會啟程回宮。”
“如此行程,倒是著急。”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出來已有些日子,自也該迅速歸朝了。”說著,嗓音稍稍一挑,“攝政王準備何時回京?”
顏墨白滿面清雅平和,目光幽遠。
待得片刻,他才轉眸朝鳳瑤望來,似在漫不經心的問:“長公主可願微臣回京?”
鳳瑤微怔,倒是未料他會將這問題突然拋給她。
她神色微變,待默了片刻後,才低沉而道:“此事自是攝政王之事,與本宮並無干係。”
他靜靜觀她,驀地勾唇微笑,“既是如此,想來微臣若與長公主一道啟程回京,長公主應是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