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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許儒亦極常抱她,是以眼見幼帝佔據了許儒亦的懷抱,這女童便焦急而來,扯著許儒亦要抱回來。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在場之人淡掃,而在場之人,也紛紛詫異驚愕的朝鳳瑤與幼帝望著。
“這是在下的家人。”正這是,許儒亦回頭過來,朝鳳瑤略微歉疚的出了聲,說著,嗓音微微一沉,只道:“今日倒是在下不周了。本以為可讓您獨用這畫舫過燈節,不料往常從不參加燈節的家人們,竟也會齊齊在這畫舫上,是以,在下考量不周,您若覺得介意,在下重新為您派艘畫舫。”
恭敬的嗓音,依舊是不惱不驚,有的,僅是一片如沐春風的醇厚之氣。
不得不說,京都城內的女子皆慕許儒亦君子風華,但如今瞧來,他的確正如君子。
鳳瑤朝他凝了幾眼,按捺心緒一番,正要言話,不料話還為出,那坐在主位上兩鬢斑白的婦人已驚喜出聲,“亦兒,這位姑娘是?”
這話一出,在場的婦人皆跟著附和,面上皆揚著諱莫如深的笑,隨即又將鳳瑤手上的圓形花燈與許儒亦手中的花燈掃了掃,皆瞭然過來,而後紛紛朝許儒亦擠眼瞪眼,“我說儒亦,難怪你近些年不願讓人做媒,也不願理會主動上門來拜訪的姑娘,原來,儒亦你早已心有所屬?”
鳳瑤瞳孔驟縮,心底深處,也漫出了幾分漣漪起伏。
今兒倒是巧了,不過是與許儒亦一道出來逛燈節,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妄議與誤會,不得不說,這些人的眼光,著實是偏得不止一點半點。
“五姨娘便別再調侃我了,這位姑娘和我懷中的小公子,乃我的貴客。”許儒亦默了片刻,溫潤出聲。
說完,略微歉疚無奈的朝鳳瑤望來,“倒是讓您見笑了,她們皆是深閨婦孺,不曾見過大世面,是以言行也略有誤會,望您恕罪。”
鳳瑤按捺心神,低沉而道:“不過是放放花燈罷了,無需計較太多。再者,既是深閨婦孺,有些身份,不言也罷,免得,嚇著了人。”
許儒亦略微感激的朝鳳瑤微微點頭。
鳳瑤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挪開,只道:“重新找畫舫,倒也費事了些。不若,待這艘畫舫行至湖心,待我幼弟放完花燈後,我們便不叨擾許公子一家了,自行離去。”
許儒亦忙道:“今日家人在側,招待不周,難得您寬懷大度不嫌棄,若是日後您與小公子再要出行,在下,定竭盡全力為您安排好。”
這話一落,眼見鳳瑤淡漠點頭,他話鋒一轉,緩道:“此地家人云集,但二樓空曠無人。您隨我去二樓吧。”
說完,不再耽擱,僅是朝在坐之人稍稍委婉幾句,而後便繞過身前的小女童,抱著幼帝便朝不遠處的樓梯而去。
待上得二樓,只見二樓著實空曠,然而放眼之間,卻能將整個東湖收於眼底。
許儒亦將幼帝放了下來,將他安置在竹椅上。
幼帝倒是坐不住,當即起身跑至欄杆邊,扭頭朝鳳瑤笑得欣悅,“阿姐,這湖裡好多花燈。”
說著,又轉眸朝許儒亦望來,只道:“皇傅家可是極為有錢?”
許儒亦眼角一挑,微微而笑,倒也不知該如何恰當的回話。
鳳瑤嘴角倒也稍稍一僵,隨即朝幼帝緩道:“欄杆邊風大,徵兒若是冷了,便過來坐好。”
幼帝忙朝鳳瑤搖頭,“徵兒不冷。”
說完,便將手中的花燈舉在欄杆外,任由花燈在欄杆外一搖一晃。
此際,偌大的畫舫也開始緩緩朝湖心行去。
夜風拂來,涼意盡顯。
鳳瑤坐在竹椅上,倒是難得放鬆,卻是正這時,許儒亦再度緩道:“今日長公主不曾公佈身份,不曾讓微臣家人驚愕,倒是多謝了。”
鳳瑤淡道:“深閨婦孺,本不常見得外人,本宮不公佈身份也好。更何況,今夜本是微服而來,越低調,便越好。”
許儒亦點點頭,朝鳳瑤笑得越發溫和,隨即神色微動,緩道:“長公主著實寬懷仁義,大旭有您,的確是福氣。”
鳳瑤淡漠觀他,“皇傅倒也過獎了。”
這話一落,鳳瑤便無心多言,待垂眸下來時,已是有一名家丁端著茶水上來。
鳳瑤抬眸朝那家丁掃了一眼,只見那家丁身材微高,上來之際,也滿面恭敬,目不斜視,只奈何,那家丁將茶盞放下後,卻是並未立即離去,反倒是恭敬的朝鳳瑤遞來一物,只道:“姑娘,這是我家老夫人送您的見面禮,說是,務必讓姑娘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