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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滿面起伏,瞳孔森烈,並不言話。
殿外,王能與許儒亦二人未再喚門,但抬眸一觀,卻也能清晰見得映在門上的兩道身影。
時辰消失,沉寂,而又涼薄。然而半晌,那映在門上的兩道身影皆一動不動,更不曾離去。
鳳瑤這才回過神來,森然的面色已被複雜覆蓋,則是片刻,她強行按捺心緒一番,低沉沉的出了聲,“進來。”
這話剛落,那門上的兩抹身影頓時而動,隨即,不遠處的殿門被緩緩開啟,兩抹人影迅速入內攖。
殿內沉寂壓抑的氣氛,徹底被他們微微急促的腳步聲打亂。鳳瑤陰沉的目光,掃了一眼王能,隨即落在了許儒亦面上。
大抵是見案桌前一片狼藉,筆墨與奏摺橫飛,王能與許儒亦皆稍稍變了臉色,則是片刻,許儒亦開始朝鳳瑤恭敬而拜,溫和出聲,“長公主今日,可是心情不好?償”
他嗓音極為平和,並無半許的驚愕與起伏,待嗓音落下,並抬眸朝鳳瑤望來時,已是滿面平靜,再無方才的微詫之意。
身為京都城內的第一公子,無論是學識還是氣度,這許儒亦皆是不凡,便是面對她時,言行雖恭敬,但也能不卑不亢,猶如友人一般,平和親切的問她是否心情不好。
鳳瑤神色微動,並未朝他回話,僅是將目光朝王能一落,“你先出去。”
王能眉頭微蹙,略微擔憂的朝鳳瑤望了幾眼,隨即終歸是妥協下來,一言不發的恭敬退出了殿外。
一時,殿內氣氛再度沉寂了幾許。
許儒亦未再出聲,僅是開始彎身下來,緩緩拾掇地上的墨硯與奏摺。
待將拾起來的東西全數安放在鳳瑤的案桌上時,他垂眸敲了敲桌面的水漬以及鳳瑤那溼透的衣袖,眉頭也幾不可察的皺了半許,隨後輕問:“長公主因何事惱怒,可否告知微臣,讓微臣為您,分擔解憂。”
他溫和的嗓音,猶如潺潺流水,不深不烈,本是一派清風,但卻拂不進鳳瑤的心底。
而今心緒嘈雜,心生冷燥,無論如何,都不易受別人干擾,徹底降溫。
鳳瑤仍是未言話,兀自沉默,袖袍中的手,也緊握成拳。
許儒亦不再言話,僅是在案前溫潤而立,深黑平和的目光略微執著平靜的朝鳳瑤望著,似如無聲陪伴。
待周遭氣氛沉寂了許久後,鳳瑤才強行按捺了心緒,稍稍鬆了袖袍中的拳頭,隨即,低沉幽遠的道:“今日,本宮倒是有一事棘手。”
她終於是出了聲,這話一落,沉寂冷冽的目光落向了許儒亦。
許儒亦瞳孔內稍稍溢位半縷不曾掩飾的釋然,只道:“長公主何事棘手,不妨與微臣言道,也許,微臣能出些微薄之力。”
鳳瑤並不打算隱瞞。想來,此事即便她瞞著,自也是瞞不住。
她默了片刻,才稍稍將案上那本打溼的奏摺朝前一推,“皇傅可親自看看。”
許儒亦微怔,卻也並未耽擱,當即恭敬的伸手拿起奏摺,然而待展開觀看之後,他面色也稍稍一變,本是溫潤平和的瞳孔,也驟然深了幾許。
鳳瑤應時淡道:“大盛攻我大旭,令本宮父兄慘亡,而今,大盛太子大婚,令本宮過去朝賀,皇傅倒是說說,此局,該如何破?”
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冷冽。
然而,縱是表面略顯平靜,心底深處,則早已冷意沸騰,炸開了鍋。
皆道情斷便如敵人,奈何那司徒夙與她,還未情斷,便成了家國仇人。而今倒好,那人即將大婚,竟敢厚臉的下達詔書而來,令她務必入得大盛觀禮朝賀。
她大旭之國,本與大盛不共戴天,而今,先不論司徒夙大婚之事,就論敢如此發好命令一般輕賤她大旭,命令她務必過去朝賀,就憑這點,便已是令她心生震怒與不敢。
她泱泱的大旭之國,何時,竟當真成了大盛的番邦,甚至於大盛對大旭的使喚,竟也來得如此自然熟。
思緒翻騰,鳳瑤目光抑制不住的再度冷了幾許。
許儒亦稍稍將奏摺放下,並未言話,待抬眸將她靜靜的觀了半晌,才低緩出聲,“大盛令長公主入大盛朝賀,此局,自是好破。”
鳳瑤神色微動,冷眼凝他。
他稍稍垂眸下來,略微自然的避開鳳瑤的眼,緩道:“微臣斗膽而諫,大盛太子大婚期間,長公主可昭告天下,病難下榻,自是可避了大盛朝賀,僅需差使臣前往朝賀並獻禮。其二,長公主可一口咬定不曾收到奏摺,到時候大盛責怪,找個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