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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瑤神色微動,低沉而道:“燈節興起這玩兒法,倒也新奇。只不過,便是那些尋常男女,便只憑這一場鬥樂會,便當真能覓得如意之人?”
許儒亦微微一笑,“微臣雖不能肯定,但只道是用這種法子來自行相親,總比媒婆介紹一兩位公子或是姑娘要來得好。畢竟,此地人多,能選擇的,也多。若一旦雙方家長皆無意義,自然是可結成良緣。”
說著,他嗓音微微一挑,緩道:“長公主聽慣了宮樂,偶爾聽聽民間之的歌樂,倒也是極好。不若,待畫舫駛入湖心之後,我們將花燈放了,再過去湊湊鬥詩會的熱鬧如何?”
鳳瑤神色微動,“天色已是不早,且明日還有早朝,是以,待放過何等後,本宮與皇上,便該回宮了。”
許儒亦滿面平和,不訝不驚,緩道:“也是,倒是微臣考慮不周了。明日還有早朝,長公主與皇上,自該早些回宮。”
說完,他略微歉意的朝鳳瑤笑笑,隨即便不再多言。
鳳瑤盯他幾眼,也不再說話,兀自沉默。
周遭,湖風微微,涼意爽然。
則是不久,畫舫便稍稍停了下來,湖心已至。
許儒亦找來了一支長鉤,朝鳳瑤緩道:“一樓人多,微臣擔憂長公主與皇上放燈不盡興,是以,便找來這長鉤,用長鉤來勾住花燈放入河裡,許是妥當。”
鳳瑤點頭,隨即稍稍起了身,舉著花燈緩步朝欄杆行來。
此際,幼帝已是迫不及待,當即要用長鉤放燈,許儒亦緩道:“皇上且稍等,待微臣將您的花燈勾好,您再拉著長鉤放燈。”
幼帝急忙點頭,隨即主動將手中的花燈朝許儒亦手裡塞,許儒亦微微一笑,接過花燈便道:“皇上可要在紙上寫好願望,再放入花燈之中,隨水流走?”
幼帝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頭。
許儒亦面上笑容柔和,隨即緩道:“不遠處的桌上備有筆墨,皇上先到那裡去寫可好?”
幼帝滿面欣喜,“好。”
尾音一落,他便拉住了許儒亦的手,急急朝不遠處的圓桌而去。
幾人,紛紛聚集在圓桌旁,兀自埋頭寫願,許嬤嬤與王能也一起執筆,只是默了許久,才開始緩緩下筆。
眾人皆極為默契的不曾看身旁之人寫的是何,只是待寫完之後,便自顧自的折了紙,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花燈裡。
整個放河燈的過程,僅是幼帝最為高興,待他的蓮花燈被鉤子勾著放落在水裡後,他開心得手舞足蹈,活生生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模樣,哪有半點帝王該有的威儀之氣。
鳳瑤凝他兩眼,略微無奈,待將自己手中的花燈放下後,便開始朝幼帝緩道:“徵兒,夜色已深,我們花燈也放了,此際該回宮了。”
幼帝面上的笑容陡然而僵,則是片刻,他已是斂去了滿臉的笑容,反倒是委屈脆弱的朝鳳瑤望著,“阿姐,可否再玩會兒?”
鳳瑤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言話,幼帝極是緊張的望她,再度怯怯的出聲,“皇傅方才說,今夜有鬥樂會,徵兒,徵兒想看看。阿姐,徵兒就看一會兒便成,就一會兒。”
他嗓音極為怯弱,但語氣裡的嚮往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鳳瑤靜靜觀他,心底陳雜,卻也瞭然。
自家這幼弟,自打出生便一直呆在宮中,從不曾出宮一趟,而今極是難得的出來了,這宮外的一切對他而言,皆是難以言道的新奇與熱鬧。
也是了,宮廷之中,禮數繁多,周遭的宮奴,也畢恭畢敬,呆板木訥,怎有這宮城之外的燈節熱鬧。
思緒翻轉,鳳瑤靜靜的朝他望著,並不言話。
幼帝面色越發的緊張,怯弱之色也越發明顯。
片刻,鳳瑤終歸是暗自嘆了口氣,低聲而問:“徵兒可是怕阿姐了?”
幼帝忙小心翼翼的道:“徵兒,徵兒只是怕阿姐生氣。”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僅是強行的按捺心緒一番,隨後開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緩道:“徵兒想要什麼,阿姐無論如何,都會為徵兒拿來。今夜,阿姐也無心要對徵兒動怒,只是,徵兒是男子漢,也是我大旭的帝君,行事,自也該有些分寸。是以,徵兒若是喜好,我們便在此再呆一會兒,但不久後,阿姐希望看到徵兒能主動提出回宮,而非,阿姐再度出聲提醒。”
幼帝有些緊張,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道:“阿姐,徵兒知曉了。”
“嗯。”鳳瑤輕應一聲,隨即才轉眸朝許儒亦望來,緩道:“有勞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