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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要為本宮考慮,亦或是當真不願本宮在外久等,那你,便借本宮馬屁,本宮,連夜趕回江南。”
似是不曾料到鳳瑤會這話回話,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卻也僅是片刻,他便斂神一番,面色也逐漸恢復常日的淡定從容,只是薄唇一啟,脫口的語氣幾不可察的卷出了幾縷幽遠與無奈,“天黑路險,再加之造反難民未除,難民身後的勢力未拔,是以,長公主連夜獨自策馬而去並非安全……”
話剛到這兒,他慢悠悠的頓住了。
鳳瑤淡漠觀他,“勸說之言,攝政王便不必多說了。你的性子如何,本宮自也清楚,如此,又何必在本宮面前委婉矯情,故作擔憂。”
這話一落,也不再理會他的反應,當即轉身便朝不遠處的屋門邁去。
身後,未在揚來顏墨白的嗓音,也未再揚來其餘什麼動靜。
鳳瑤面色淡漠,目光幽遠,心底,也莫名的沉寂平靜下來。
奈何,本以為今日與這顏墨白的相遇之事算是過了,不料足下剛踏出屋門,身後,便突然揚來了顏墨白慵然緩慢的嗓音,“長公主若執意到外面去等候王統領,微臣作為臣子,自也該陪同才是。”
鳳瑤面色微變,頓時駐足,轉眸而望,便見那燭火搖曳的屋內,顏墨白已懶散起身,緩步過來,待站定在她身後時,他笑得漫不經心,“長公主孤身在外,微臣身為臣子,自該護著長公主安全才是。是以,長公主此際,也無需感激感動,這些,也皆是微臣應該做的。”
懶散圓滑的話,透著幾分懶散與欠扁。
鳳瑤眉頭驀地一皺,正要言話,顏墨白則突然踏步繞過她行在了前方,頭也不回的道:“青州的夜景也是不錯,若長公主仍是懷疑微臣陪你出去等候的用心,那便當做微臣隨長公主出去,是要去青州河邊看夜景。”
溫潤平和的話語,隨著夜風攜入耳裡,一時,凝著顏墨白那頎長的背影,鳳瑤心底,也莫名的增了幾許幽遠與複雜。
她終歸是一眼未發,僅是將顏墨白打量了片刻,便開始緩步跟去。
此際,夜色已是有些深沉,空中,也無明月星子,反倒是漆黑一片,無邊無際中似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待隨著顏墨白出得府門時,便見周遭的村民屋舍還微微亮著燈火。
一時,夜風襲來,稍顯涼意,鳳瑤剛伸手裹了裹衣裙,顏墨白便已伸手從守門小廝的手裡接過了燈籠。
片刻,顏墨白朝鳳瑤微微一笑,“長公主墜河,想來王統領應會循著河流搜尋,而微臣也正好要去河邊看夜景,長公主也便一道去河邊等候王統領吧。”
鳳瑤並無意見,淡漠點頭。
顏墨白凝她一眼,隨即便挪開目光,足下也再度開始緩緩踏步,朝前而行。
鳳瑤緩緩跟在他身後,依舊是一言不發。
一路上,夜風迎面而拂,燈火搖曳,而顏墨白也如鳳瑤一般,極為默契的未出聲。
小道蜿蜒往前,路上空蕩,並無一人,倒是顯得清冷至極。
只是,待真正行至河邊時,才見青州河內,船隻雖略微稀疏,但河心的每艘船隻都亮著漁火,甚至,還有漁民閒聊吆喝,婉轉對歌。
顏墨白就地尋了一處光滑的石頭坐了下來,動作緩慢而又優雅,待得身形坐好之後,他稍稍舉著燈籠朝鳳瑤望來,“長公主若是不介意,也可過來坐坐。”
鳳瑤掃了掃那枚大石,瞳孔微縮,待默了片刻,便也一言不發的過去坐了下來。
一時,夜沉風幽。
不遠處河心揚來的漁歌極是婉轉悠揚,但這種悠揚又與宮樂存在著天壤之別,僅是聽之入耳,便覺民風淳樸,甚至,心底深處,竟也莫名的隨著漁歌鬆緩下來。
“微臣小時候時,夜裡在這青州河內唱漁歌的人極多,且大多年輕男女為了對歌相親。是以,在青州河內唱漁歌,自也促成了不少男女喜事。”
正這時,顏墨白突然不深不淺的出了聲。
鳳瑤興致缺缺,淡道:“攝政王可曾在這青州河內唱過漁歌?”
顏墨白勾唇而笑,答得自然,“在這漁村之中,微臣並無喜歡之人,自也不會盲目的去參與對歌相親,找個自己不喜之人為妻。”
說著,嗓音逐漸幽遠半許,“再者,微臣還未真正成年,便已入得邊關為兵了,呵,長公主許是不知,微臣十六之際,便已上陣殺過百人了。那些時候,日日可都是刀尖舔血的過活,稍有不慎,便是要掉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