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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鳳瑤便轉眸過來,不再朝他觀望一眼。
身後,再度無聲無息,沉寂壓抑。
半晌後,鳳瑤才強行按捺心緒,繼續道:“攝政王不是說要回府探望那些孩童?若是如此,攝政王便早些回去,莫要太過耽擱了。”
這話,她說得略微淡定,然而即便如此,心底深處的壓抑與複雜之感,卻愈來愈烈。
待這話落下不久,身後不遠的顏墨白終於出聲道:“本以為長公主有巾幗之勇,不料也是怕事懼人的,甚至連微臣,都不敢真正接近呢。長公主又何須處處防備微臣,亦如長公主所言,微臣盤踞朝中多年,但若微臣當真要讓新帝下臺,要架空長公主大權,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攖”
鳳瑤眉頭驀地一皺,未及反應,顏墨白厚重冷冽的嗓音再度揚來,“長公主既是不敢接近微臣,微臣心底的傷疤,自也不可對長公主告知半許。而今,微臣只問長公主一句,當夜微臣與長公主言道不再上朝,不再理會朝政,而今,長公主可改變主意,欲主動讓微臣入宮上朝?”
鳳瑤神色越發複雜,思緒翻轉起伏,卻仍是不曾言話償。
她自是不希望顏墨白回得朝堂。而今的朝堂,百官好不容易稍稍開始進取了,倘若這顏墨白一回得朝堂,那些朝臣,自會因著顏墨白之故,有恃無恐。
如此下去,朝堂歪風邪氣,何時才能止住?
思緒至此,鳳瑤僵然而坐,脊背挺得筆直。
半晌,身後再度揚來顏墨白森然幽遠的嗓音,“長公主若是意已決,微臣,自也遵從長公主之意,再不上朝。想來,缺了微臣一人,長公主自該放鬆,但日後若有用得到微臣之處,便望長公主,親自,來求。且即便求了,微臣也不一定應話。”
親自來求?
鳳瑤眼角一挑,著實覺得這顏墨白有些大言不慚了。
她驀地轉眸朝他望去,卻見顏墨白已無心多留,轉頭回去便繼續往前,步伐也逐漸加快,最後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盡頭。
他並未提著燈籠而去,而此際的燈籠,則留在大石的下方,光火微微,閃閃爍爍。
鳳瑤目光一直朝顏墨白消失的方向望著,突然間,心底的戒備雖是全然鬆懈了,但卻不知為何,心境卻變得莫名的沉重與壓抑。
待回神過來時,遠處的河心仍是漁歌唱晚,婉轉悠遠。而這條青州寬河的對面,則也隱約稀疏的亮著一些燈火。
聽說這青州河的對面,便是大楚之地了。
鳳瑤斂神一番,靜靜的朝對岸稀疏的光火望著。
生平之中,對大楚之地瞭解得並不多,只是知曉,天下橫亙的幾國之中,唯獨大盛最是國力昌盛,而這大楚,雖國土雖闊,國力卻不強,但竟能百年屹立不倒,便是在這亂世爭霸之中,連她大旭之國都差點被大盛吞併,而那大楚,仍相安無事,並無半點戰事的苗子,倒也著實奇怪。
又或許是,弱勢之國,自有弱勢之國的求生之能,說不準,那大楚之國,早已依附了大盛也不一定。
思緒翻轉,目光也變得幽遠。
風來,滿身涼薄。
鳳瑤回神過來,垂眸掃了掃身旁顏墨白放著的衣袍,猶豫了片刻,終歸還是伸手而去,拿起衣袍便披在了身上。
雖心底對顏墨白牴觸,但也不能與夜深涼薄作對。再者,今日才泡了許久的河水,如今最該注意的,自然是身子骨莫要著涼。
只不過,雖心思如此,動作也極為自然堅定,只是待衣袍披在身上,鼻間,則突然揚來了一股淡淡墨香,不濃烈,不刺鼻,有的,僅是一種難以言道的清雅之感。
鳳瑤瞳孔越發的一縮,面色,也逐漸幽遠,心底,又是一方莫名的起起伏伏。
往日只從劉老太傅口中聞說顏墨白在朝中結黨營私,乃朝中佞臣之首,是以,心生不喜,再加之當時在行宮之中重病在榻,性命堪憂之際,顏墨白專程過來逼宮,讓她立大皇子與三皇子為一字並肩王,是以,心底對顏墨白更為鄙夷惱怒,而後來,則是顏墨白當朝與她作對,處處譏諷,是以,對他的感覺便越發的不善。
但如今,夜深沉寂,河風浮動,身上披著的素衣外袍起起伏伏,淡淡的墨香四溢,才突然發覺,其實那顏墨白對她,似也並未太過,甚至太壞。
若他當真有心覬覦大旭江山,又何必,對她姑蘇鳳瑤俯首稱臣,他大可憑著他這些年的深厚根基而踹下她與自家幼帝,自立為王。
是以,往日種種之事一點一點的從腦中浮現開來,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