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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下人所想一般。
在欽差李汝魚人間蒸發後,臨安朝堂上掀起浪潮,右相寧缺、參知政事謝韻、吏部尚書謝琅這三人罕見的沉默,樞密院部分武將亦保持緘默,但架不住滿朝臣子盡上奏。
除去王琨黨羽,趙室宗親官員、順宗陛下遺留的保守黨舊臣,以及更多自以為以趙室為正統的臣子,在相公王琨一封奏摺後,盡數上奏附議。
太子趙愭既已大婚參政,今次北方內亂,理應讓太子殿下去平亂,以養儲君之望。
道理都冠冕堂皇。
但事情顯然不會順風順水,女帝豈會如此輕易的讓太子去養出儲君之望來,那到時候豈非要逼得女帝禪位?
相公王琨不能動,但有人可以動。
在宗正寺卿、特進趙芳德這位老臣也上奏請旨讓太子趙愭北上後,女帝勃然大怒,以一個家風不正的莫須有罪名摘了趙芳德的特進文散官,降為金紫光祿大夫,又貶其宗正寺卿一職,讓另一位忠心於女帝的趙室遠親官員擔任。
這位趙室宗親那肯善罷甘休,正欲阻止趙室官員反擊,卻不料隨著群臣上奏,女帝態度緩和了幾日,終於扛不住滿朝壓力,無奈同意。
趙芳德見狀大喜。
雖然自己失去了正二品的特進,貶為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又失去了宗正寺卿這個事關趙室宗室的要職,但太子北上的目的已達到,應見好就收。
這位老臣反而喜滋滋的。
這日大朝會後,女帝也沒宣召重臣到垂拱殿議事,而是徑直回到福寧殿,意換去龍袍著便服去垂拱殿處理政事摺子。
在宮女們為婦人脫去龍袍時,婦人忽然問道:“朕的一應戰袍可已制好?”
鳳梧局的女官穎兒,先前負責女帝日常食宿事宜,如今因江照月出仕地方之故,擔任的職事多了些,聞言笑道:“陛下,織造局已送了來,要看看麼?”
女帝搖搖頭,“不用了。”
換了彩雲一般的便服,婦人帶著穎兒和一眾宮女來到垂拱殿,對正在整理摺子的柳隱笑道:“趙芳德沒有來?也沒人來為趙芳德求情?”
柳隱笑了,“他們得了大便宜,哪還會在意一個區區特進和宗正寺卿之職。”
婦人撩了撩裙襬,坐在書桌後,忍不住樂了,“真是的,像群狗一樣,撿了塊骨頭就跑,真以為是朕心不甘情不願雙手奉上的麼。”
那是朕故意的。
讓太子去北方,朕也有意。
可朕還是得讓你們求著朕,並且不著痕跡的拿下宗正寺卿一職,還貶低了趙室中流砥柱人物趙芳德的地位。
可謂已將雙調。
穎兒也樂了,“陛下,那可是老臣呢,不是狗哦。”
婦人莞爾,笑道:“照月去了地方,柳隱將來遲早也會去地方,穎兒你要多向她倆學習,這鳳梧局遲早會交到你手上。”
婦人喜歡穎兒,是籍田禮的事情。
那一日自己吩咐所有人離開,只剩李汝魚和自己八卦田裡,只有穎兒敢於冒死勸諫自己,自那以後,婦人便刻意栽培這個身份清白的宮女。
穎兒聞言大喜。
柳隱笑眯眯的,“那倒是要恭喜穎兒了啊。”
婦人很喜歡這種和睦氣氛,又道:“薛盛唐也不在身邊了,穎兒你確實要辛苦一些,嗯,可有李汝魚的訊息?”
柳隱神色黯然,“沒有。”
婦人有些不解的蹙眉,“難道真的人間蒸發了?”
涉及政事,穎兒知道自己的能力,負責陛下衣食住行尚可,政事方面自己萬萬是不及柳隱和江照月萬分之一,乾脆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為女帝磨墨。
柳隱壓低了聲音,“聽說鎮北軍在追殺。”
婦人嗯了聲,這是情理中事,嶽單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是遺憾,這一次原本是想看李汝魚有沒有能耐殺了嶽單的。
沉默了一陣,“薛盛唐和老監正呢?”
柳隱早已知悉所有情況,“老監正和薛盛唐的身份顯豁,嶽單終究是大涼王爺,不敢明面上對這兩位下手,已經返回壽州,但秀才、閆擎和來臣俊三人,嶽單可不會顧及,不過他們三人並沒有和老監正一起,恐怕是害怕牽連老監正,選擇了其他的方向逃逸,和李汝魚一樣,也沒有絲毫訊息傳來。”
婦人點點頭,“聽天由命罷。”
如果李汝魚不能在趙愭抵達開封之前回到南方,那他想再活著回到南方,真如登天一般艱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