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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多年,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當惜啊可惜這天下,無數人為一己私利,欲要將女帝打造的盛世推向亂世。
李汝魚心中憋了一口氣。
我願為女帝安四方!
不為女帝,只為天下,也為了心中的那個豆蔻小蘿莉。
等了很久。
久到一些官吏都開始點卯下班,無數官吏離開時,都眼神奇怪的看著李汝魚,憐憫居多——初到建康任職,便被知府晾了一下午,鬼都知道他日子難過。
不過有遠見的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這是女帝和王琨在建康的一次交鋒。
韓知府代表王琨。
李汝魚代表女帝。
誰勝誰負還沒見分曉,也許今日李汝魚受辱,他日便會強勢崛起。
建康知府韓某人姍姍出現。
韓知府的大名就是“某人”,出身將門,其祖上出了位人傑,輔助兵神嶽精忠收復了半壁山河,也是當年功高蓋主的主要武將之一。
韓某人師從相公王琨,科舉中第後出仕地方,一路青雲,如今已是建康知府,再累積些政績,大概便要進入臨安三省六部等中樞任職。
前途一片耀眼。
這位相公高徒身著知府官袍,神態倨傲的來到忠勤樓大廳,看了一眼李汝魚,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句:“李縣令久等了。”
連說句本府公事繁忙的堂面話都省了。
李汝魚長身而起。
盯著這位意氣風華的仕途新貴,回懟了過去,“韓知府也久等了。”
我在等,你何嘗不是在等。
韓某人扯了扯臉皮,養氣功夫不算好,略有怒意,“那李縣令繼續等罷!”
也有些頭疼。
這個少年真心沒有少年的青澀,成熟穩重得不像話,真心懷疑他就是異人——好吧,實際上當今天下,大多知曉李汝魚事蹟的人,都把這個少年當異人看待。
沒有我這個知府點頭,你在上元縣辦什麼事能順手,黃寶衣和房十三敢無視我韓某人全力輔助於你?除非這兩貨不想在建康混下去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實際上韓某人確實很不喜歡李汝魚,畢竟在他看來,大涼的天下就該交給太子趙愭,而不是一直由女帝把持朝政。
連帶著的,自然也不喜歡李汝魚。
李汝魚明白這其中的曲折,知道韓某人是在用公職威脅自己,卻很是雲淡風輕的道了句,說完轉身就走。
等了這麼久,已經不是找你報道了,而只是想告訴你,我李汝魚在建康,不會仰你鼻息。
建康知府又怎樣?
在我李汝魚眼裡,天下除了女帝,沒人能讓我低頭然而就是女帝,也是同道者之情,而非君臣之禮。
不知道為什麼,李汝魚對女帝就是生出君王之禮來,似乎還從沒下跪過。
當然,也有人能讓李汝魚低頭。
謝家晚溪。
還有夫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少年那句話很平淡,卻讓韓某人氣得長眉倒豎。
少年說,我何須等。
說完話的少年揚長而去,竟然沒將自己這個封疆大吏放在眼裡,簡直忍無可忍!
韓某人冷笑連連,我倒要叫你知曉,作為地方父母官,若是政令不通是何等難受,若是得不到本地士族支援,又將是何等的孤立無援!
少年離去後,韓某人逐漸冷靜下來,旋即出了一身冷汗。
少年是故意的。
而且李汝魚知道自己的恩師是王琨,所以他今日來,就沒奢望自己會善待他。
李汝魚在建康的目的是尋找那位有可能是聖賢的異人,然後為女帝所用,而自己也在找這位異人,找到他為己所用,只不曾想還是被恩師知曉了。
在李汝魚趕到建康之前,恩師王琨的飛鴿傳書已經到了。
但自己作為一府知府都找不到,你李汝魚能找到?
至於北鎮撫司南衛四所,已形同虛設。
倒要看看你李汝魚在建康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窘態,倒要叫你知曉,這大涼天下不僅是女帝說了算,還有相公和士族!
李汝魚,你會後悔來建康!
這裡,將是你仕途的墳場,我韓某人要叫天下人知曉,大涼終究是太子趙愭的!
韓某人笑了。
只是怎麼笑,都難以壓抑住渾身的冷汗。
少年的那句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