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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形其實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只是大家都不好說,尤其是解郭,他才不相信捧心西子只是這樣一幅略微好看的容貌,想必戴了麵皮,真正的捧心西子不說比王妃蘇蘇和女帝,至少也不輸劉班昭才是。
所以穿什麼漂亮衣服都是畫蛇添足。
你若捨得卸下臉上的麵皮,哪會有拿不下李汝魚的道理。
日子不鹹不淡。
這一日清晨,吃過飯喝過藥後,阿牧找到已經開始意思著練劍的李汝魚,問是不是今日郎中要來,若是要來就不出去逛街了,李汝魚點頭時看見阿牧一陣乾嘔。
頓時嚇了一跳,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話嘀咕:“這也會懷孕?還這麼快?怎麼可能?”
阿牧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李汝魚慌不迭道:“沒什麼沒什麼。”
暗想著等郎中來了,得好好問一下,看是否真的會懷孕。
晌午前,郎中來到山莊複診。
先是為李汝魚檢查傷勢,發現已經結疤後郎中都有些不敢相信,那麼嚴重的創傷,這年輕的老爺怎麼痊癒得這麼快。
年輕就是好!
又為阿牧檢查傷勢,當然是讓女學徒檢查。
檢查完後,又由這位在穎昌府名聲無人可及的杏林聖手診脈——竟然拿出了看家本領,懸線診脈,倒確實有些本事。
只不過診脈後,這位已是花白容顏的老郎中有些不解,問阿牧:“小娘子腕骨還有恙否?”
阿牧點點頭,“偶爾有些疼。”
老聖手咦了一聲,“按說吃了這些日子的藥,不說完全痊癒,畢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但應該不會有疼痛感了才是。”
阿牧想了想,正要說出自己有舊疾的事情,卻見老聖手問一旁的丫鬟,“給小娘子熬的藥裡,加了我特意叮囑的那味藥引子沒?”
丫鬟一時間沒想到,脫口而出:“加了,老爺親自加的。”
老聖手更不解了,“那就不至於啊。”
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只要加了那味藥引子,再輔佐其他藥物,不可能這麼久還有疼痛感,卻聽見那小娘子問道:“老先生,是什麼藥引子啊。”
老聖手也沒多想,順口說了幾個字。
而李汝魚在聽到丫鬟的話後,就已經不著痕跡的溜了,至於問郎中阿牧是否會懷孕的想法,也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老聖手也是說完之後才想起來,頓時有些尷尬,拿起筆墨,“我再開個藥方子罷,傷勢終究好了許多,再吃幾方便會痊癒。”
這一次倒是不用加藥引子了。
老聖手寫了藥方,慌不迭帶著女學徒跑了,連診治費都不敢要,待回去了找北鎮撫司要,或者乾脆就不要了。
北鎮撫司也不敢惹吶。
老聖手之所以要跑,是因為那小娘子聽到藥引子嘔吐過後的神色,簡直恐怖,不跑的話真怕下一刻就會被那小娘子撕成碎片。
阿牧確實怒不可遏。
在聽到老聖手說了那幾個字後,阿牧就吐得稀里嘩啦。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天天喝的藥方裡,竟然加了這麼個藥引子,而且還是李汝魚親自加的,難怪自己喝起來總覺得很羶。
阿牧的手在輕顫。
阿牧的臉很紅,很燒。
甚至於整個身體都覺得很燒,既羞且怒,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羞恥感。
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簡直難堪得讓人想死。
你李汝魚竟然在藥里加這種藥引子,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沒臉見人。
不過,在沒臉見人之前……
咦!
罪魁禍首竟然跑了?
跑了!
哪裡跑!
摘星山莊裡,倏然響起女子憤怒的聲音:“李汝魚給我滾出來,今天我不殺了你,我就不是阿牧!”
劍氣暴長。
一襲長裙,一柄細劍,在整個摘星山莊裡睥睨,席捲起了殺意淋漓刻骨的秋風,劍意暴虐而起蒼黃,人人自危,連奴僕豢養的貓狗都嚇得縮回了窩裡。
旋即想起了少年很無辜的哀嚎聲,“我是為你好啊……哎呀,流血了……”
所有奴僕面面相覷後心有靈犀的笑。
這算是謀殺親夫麼?
怎麼感覺老爺的哀嚎聲裡,或多或少有點樂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