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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口,兩邊山崖,居中不過一條百十米寬的長道,過了此處長道,便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再南下六十里,便是徐州州城。
兗州到徐州幾處要害之地,下馬口最為兇險。
下馬口呈北廣南狹的喇叭形,長達數百米,其收斂的口子處,僅有三十餘米寬,是以行軍此處須下馬,形如其名。
李汝魚和君子旗、夏侯遲、花小刀四人並騎站在最前面,望著前面觸目可及的下馬口,皆沉默不語。
先前斥候回報,下馬口外出現大量鎮北鐵騎。
雖然這一次觀漁一千老將南下是被夏侯遲和李汝魚煽動的,從始至終君子旗沒說過話,但隨著一路南下,君子旗以絕對姿態樹立了統率之威。
幾場戰事下來,不曾減員反而增加了近一千人。
如今這兩千鐵騎只服君子旗。
熱血漢子就是這麼簡單,沒有勾心鬥角。
君子旗沉吟許久,“口外鐵騎,應該是魏緩從徐州帶出來的三千鎮北鐵騎。”
夏侯遲大吃一驚,“是那個魏緩?”
君子旗點頭,“是那個魏緩。”
李汝魚訝然不解,“這個魏緩很出名?怎的臨安那邊從不曾聽聞過。”
君子旗長嘆了口氣,“那是因為嶽平川在世時,將他壓著,否則以他之力,早成了鎮北軍肱骨重臣,其能力不輸許誅,甚至在軍事上的才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誅是猛將,但算不得名將。
而魏緩,卻是猛將亦是名將。
魏緩天生反骨,只怕嶽平川也知道,這個天生反骨的人很可能是那個人,所以才會寧願重用許誅都不重用魏緩。
但君子旗頭疼的不是魏緩。
而是坐鎮徐州城裡的郝照……魏緩郝照,似乎都是自己知道的人。
若郝照是舊魏郝昭,守城天下第一,這徐州城怕是拿不下了,不過魏緩今日出現在下馬口,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怕這種狀況,嶽單和王琨都沒料到。
李汝魚看了看下馬口那僅可容十餘騎奔出的驚險地形,弱弱的道:“要不,換一條路?”
君子旗搖頭,“不能換,無論怎麼換,都需要進入徐州地境,況且士氣正是鋒芒畢露時候,若是怯戰,對士氣的損毀難以估量。”
夏侯遲豪氣驟生,“那就破他孃的!”
如果所想不錯,此刻魏緩已在下馬口布好陣型,只要己方兵馬奔出下馬口,將遭遇三面包夾,沒人有把握能破這種陣型。
何況對方也是鐵騎,根本不畏懼鐵騎撞陣。
實際上這種地形,對雙方都不利,下馬口的地形,更適合步兵埋伏,不適合騎軍埋伏,而且埋伏的也是騎軍,雙方戰力都要大打折扣。
君子旗陷入沉思之中。
李汝魚和夏侯遲兩人不敢打擾,默默的盯著下馬口遠方,忽然精神一振,毛秋晴回來了!
先前斥候發現有鎮北鐵騎,於是又讓毛秋晴率領幾騎斥候去具體探查。
這段日子南下,毛秋晴幾乎全程充當斥候之責,而阿牧則一直守護在李汝魚身旁,讓夏侯遲等人羨慕不已。
毛秋晴身上沾著血跡,顯然和對方斥候接觸過,此刻帶著身上同樣有血的三人過來,有些疑惑,“有些奇怪。”
君子旗問道:“怎麼了?”
“下馬口外的鐵騎約莫三千人左右,在斥候接觸後,這些大軍開始後撤。”
“後撤?”君子旗蹙眉。
李汝魚和夏侯遲也一臉莫名其妙,魏緩究竟想幹什麼。
卻見君子旗倏然揚眉,“傳我軍令,全軍上馬,出下馬口準備迎戰!”
軍令一層層傳下去。
李汝魚夏侯遲等人和君子旗一併走向下馬口,皆有些疑惑,“不怕魏緩偷襲?”
君子旗笑了起來,“魏緩其人,其軍旅一生大概只服氣過一人,所以縱然天生反骨也不得不老實蟄伏,直到那人在五丈原逆不過天命駕鶴仙去後,魏緩才露出野心。當然,也許如今還需要再加一人,老王爺嶽平川,至於其他人皆不在魏緩眼中,所以他退軍,給咱們留出一片緩衝餘地,一則是發揮鎮北騎軍的最大戰力,二者也是自信使然。”
他不信,堂堂魏緩會輸給自己。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誰。
君子旗心情大好,僅從這一步就可以斷定一件事:魏緩必敗!
和君子旗預料的一樣,大軍走出下馬口,並沒有看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