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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己選擇的道路,所以我必須出劍,但也只是想殺任紅嬋而已,到此地步,皆是造化弄人。”
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殺我,如果不是你龍氣傍身,維護帝威而辱我蔑視我,也許就不是當下不死不休的局面。
怨不得我。
李汝魚哦了一聲,想了想,才淡然說道:“一世為人,不負初心就好。”
你為什麼要殺我,那是你的事,無論你初心為甚。
與我無關。
我想殺你,只是因為你的背叛讓我覺得難受,只是因為你劍傷阿牧,所以,我想殺你,我必須殺你,這是我的初心。
與你無關。
我死,不怨你,只怪技不如人。
你死,莫怨我,是你自己的選擇,選擇了一條路,就要為之付出代價,這是千古定律。
誰也逃不出這個定律。
郭解聞言,心中有所動,猛然醒悟,李汝魚的言行,不正是自己當年麼,莫問對錯,休論是非,但憑初心,任他舌綻蓮花,我只一劍去。
亦是今夜自己的寫照!
如此,那便請你李汝魚去死……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郭解手中劍,再爆光輝。
怦然巨響聲中,早就凌亂不堪的長街驟然炸裂,無數碎石飛揚塵埃漫天,無數勁氣從地裡鑽出來,狂野飛舞,夾雜著漫天激射的魔氣、佛光,以及被擊潰的金色龍氣。
長街之上,再聞血腥味。
李汝魚腳下,出現一座巨大的深坑。
無論是拔劍斬天術、夫子的劍道、十步一殺,還是書聖的筆墨之劍、殺神白起的地獄葬劍,都無法改變當前的局勢。
似乎只能等,等著郭解的半魔半佛之間劈開指尖,將自己一分為二。
已臨絕境。
此時,阿牧重傷,秀氣青年來臣俊一者不願盡全力,二者也無法插手兩人之間的劍鋒相對——一旦插手,他就要面對兩人的狂肆之力。
華姓老人在醫不在劍。
劍房漢子只要華姓老人平安,絕對不會出劍。
蓮塘畔,燕人張翼德和英布依然戰得不分上下,短期內難以分出生死。
妖道左慈更不可能出手。
無人可救李汝魚。
就在郭解看見手中半佛半魔之劍即將劈開李汝魚指尖,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時,天穹之上,驟然響起一聲長吟:
萬古功名有天命,浩然攜手上春臺!
宛若仙人語。
層層疊疊迴音盪漾,天下皆聞。
驟又春意生,驟有春風起,吹過千山萬水,拂動人間流雲,漫上高山大崗,卷平草原雪山,吹皺東海天水,亦吹散了石廟長街上的殘火。
更吹散了佛光魔氣!
初冬的大涼天下,人間遍地春花開。
春來!
開封,草冢依然孤獨立在汴河畔,一陣春風拂來,白花遍地次第開,獨坐的直鉤垂釣者,睜眼看天下,有欣慰之色,道了一句吾道不孤。
你我皆聖人。
且容你花開。
且容你讀書人的傲霜風骨譽滿天下惠及萬民,此為人道之幸。
是夜,白花覆草冢,滿目春。
廣西境內,騎牛的牧童依然夜枕枯木臥山河而眠,倏然笑了笑,看著周遭枯木逢春枯草開花,看著頭下枯木回春,連正在反芻的青牛嘴裡,也冒出了幾朵花來。
牧童喲了一聲,“喲,聖人!”
又嘀咕了一句,“儒家的。”
一旁的老青牛吐出了那幾朵花,哞了一聲望向東方,似有不滿。
牧童笑而起身,拍了拍老青牛說老夥計你可別不滿意,那可是儒家聖人呢,你看連汴河畔的聖人都任他白花遍草冢,咱們也得有容人之量。
牧童紫氣傍身。
臨安皇宮裡,無心處理政事亦無心睡眠的婦人,著了綵衣站在御花園裡,目光落在北方方向,身後站著無鹽醜女柳隱。
御花園臘梅未開,尚無花色。
卻見樹下枯草,五顏六色百花綻放,鱗次櫛比美不勝收。
婦人笑了,“這下還怪我嗎?”
是我,非朕。
一旁的柳隱不驚訝於初冬百花盛開的異象,卻擔憂於陛下的那句言辭極其溫柔,既不像長輩又不像君臣,反而有些歉意的自語,忍不住想到,陛下,您可要拿捏住啊,別墮入紅塵。
您可是千古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