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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迎接。
畢竟你小子在嘉興城的事情,臨安這邊大概已經知曉,本和謝家晚溪郎情妾意,而且註定要成婚的人,卻在婚前睡了阿牧。
不給謝純甄一個解釋?
未來丈母孃這一關,李汝魚難過咯!
阿牧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去多想,順其自然,只要能和李汝魚在一起,受些委屈又何妨。
倒是馬車裡的秦繪一臉莫名其妙,怎的歸臨安,還有岳母來接迎接的,按理說,不應該是仕途同僚,或者是同窗好友麼……
連恩師都可能出城勢力相迎,又何況岳母。
天地君親師。
雙親猶在師之前。
但是,當秦繪看見遠處折柳亭裡某位魁梧漢子時,心中驟然顫抖起來,十指更是輕顫不已,那魁梧漢子,不是恩師府上那位心腹麼,也是位劍道高手。
他來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恩師也來了。
秦繪許久才長吁了一口氣,臉上的『潮』紅越發濃郁。
這怎麼可能?
恩師他老人家,竟然親自出城十里,到折柳亭來迎接自己?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秦繪一萬個不敢相信,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讓恩師他老人到城外相迎,要知道,恩師他可是大涼天下臣子第一人。
恩師姓寧,單名一個缺字,卻什麼也不缺。
恩師便是大涼左相!
秦繪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是自己這次回朝,將會被女帝陛下重用,恩師覺得自己終於給他長臉了,所以破例出城十里相迎?
秦繪只覺得血往上湧,覺得這人生好是快意。
忍不住哈哈笑道:“小哥兒有雄心壯志甚好,但也莫做那‘待得他日返京都,敢教百官跪折柳’的大逆不道的白日夢,若能像不才這般,能讓貴為大涼左相的恩師出城迎接,便已是人生輝煌。”
李汝魚訝然,“你老師是寧缺?”
恩師出城相迎,秦繪不敢怠慢,雖然距離折柳亭尚有一兩百米,還是從馬車上下來,然後準備步行至折柳亭拜見恩師。
聞言笑道:“不才正是大涼左相寧缺的不成才弟子。”
很快,自己將是寧缺最為成才的弟子!
李汝魚一陣無語,不知道為何,一直對這個自來熟,明明說話很順耳,而且為人處世滴水不漏讓人如沐春風的秦繪好感不起來。
也許,就因為他這無處不在的隱形裝『逼』?
還是因為腦海裡那個叫浮生的異人說了句“印象中有個千古『奸』相也叫秦檜,不過不是繪的繪,而是檜木的檜”?
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句:“秦大人真是謙虛了,能讓左相出城相迎,想必秦大人要不了多久,就能青雲直上,成為中樞重臣了罷。”
秦繪哈哈一笑,“小哥兒過譽,今後若有事,不才定然傾力相助便是,青雲街的秦府,終日為小哥兒敞開大門。”
這是面子話。
裡子其實還是看重李汝魚那可能存在的陳郡謝氏關係。
李汝魚點點頭,看了一眼折柳亭處,笑道:“這恐怕來的不止寧缺寧相公,只怕還有寧相公的一眾好友和下屬,這是要給秦大人造勢啊。”
看遠處折柳亭裡外的架勢,遠遠不止寧缺一人。
恐怕還有不少重臣。
僅是那些護衛家僕,就有足足數十人,這樣的架勢,少不得也有三五位朝堂重臣,而且很可能都是一方大佬,甚至還有這些大佬的眾多下屬,這架勢,儼然有傾城之勢。
這秦繪好大的面子!
他究竟是何等才華之人,值得寧缺如此為他造勢?
大涼有良臣,相公率臣傾城迎,但有時日去,良臣鼎朝柱。
想必將來,若秦繪成為一代明臣、名臣,今日之事,將成為一段佳話。
秦繪越發興奮。
人在某些情況下,總會鬆懈一些,這位迴歸臨安的前朝舊臣,終於沒壓住內心的狂野,負手長嘆了一句:“水田百畝,猴孫王豈再,大涼如頌,百朝名相有幾?”
我秦繪當為其一。
李汝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穹,有少許陰雲突兀匯聚……雖然不曾向悶雷,但此刻著實有些反常,和夫子曾經欲語還休之時差相彷彿。
再看了眼秦繪。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