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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貞三年的昌州攻防戰,只經歷了十天。
在第十天的夜裡,昌州忽然反守為攻。
匆忙趕到昌州城的君子旗採用了疑兵戰術,僅有兩千餘人的穿雲軍,將備用戰馬上套上了稻草人,穿好盔甲,紮了木棍木槍在稻草人身上,又插上了數百面旌旗。
在夜色裡乍然看去,彷彿有六七千人。
李汝魚的四千人,加上穿雲軍的輕騎,趁著夜色,殺了逐鹿軍一個驚慌失措,當戰損一步步增大時,很快,逐鹿軍的中軍開始崩潰。
歷來戰事,並非是要殺到一方兵馬死絕時才會分出勝負,一般來說,當陣亡率達到三成時,普通的軍隊就會開始潰散。
當陣亡率達到四成時,一般的精銳軍隊也會開始潰散。
若是陣亡率達到五成,再精銳的軍隊也會崩潰。
六成甚至以上的陣亡率,那只有包圍戰中才會發現,當年白起和趙闊的長平之戰,白起大軍傷亡過半,是數次戰事累積。
而趙闊的四十萬大軍,傷亡率不高,但最後卻軍心崩潰投降。
就是此理。
包圍戰中,若是不能突圍,就只有兩種可能:投降或者被全殲。
而像今夜這種正面突圍後改為決戰的戰事,陣亡率達到三成時,逐鹿軍的軍心就開始潰散——畢竟夜色的未知,使人不知道敵人還有多少援兵,更容易增加逐鹿軍的恐懼。
若是尋常時候,沒有四成的陣亡率,逐鹿軍絕對不會潰散。
更何況兩萬五千逐鹿軍是四面圍城,而李汝魚昌州西門出城的四千和君子旗的穿雲軍從左翼北面撞陣,恰好撞的中軍。
其他三面馳援不及。
大勢已去。
趙闊不得不率領部分兵馬撤退。
但不曾想,李汝魚竟然率領兩百輕騎死死的緊咬在趙闊身後。
無論怎樣都甩不掉。
在昌州那邊開始收拾殘局時,昌州到普康鎮之間,展開了一場追擊戰……趙闊如喪家之犬惶惶而逃,李汝魚完全拋棄了窮寇莫追的真理,死追不捨。
但趙闊哪裡知道李汝魚只有兩百人就敢死追,夜幕裡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那數百鐵騎聲如雷一般敲在他心上。
他只想退到普康鎮,再重整兵馬。
他不會服氣。
這一次輸給白起,不是自己不如白起,而是那突兀出現的數千穿雲軍,讓自己猝不及防,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昌州城竟然等來了援軍。
難道永川的李溯和璧山的李平陽是吃屎的,怎麼就讓禁軍的援兵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昌州?而自己放出去的斥候,竟然沒有傳回一絲訊息?
趙闊不甘心。
可他又不得不面對被白起追的像喪家之犬的事實。
不過,只要自己抵達普康鎮,就還有機會。
等潰散的逐鹿軍回到普康鎮,等待那些突圍歸來計程車卒,重新整頓之後,應該還有一萬多人,足以和白起再戰一場。
趙闊絕不服輸。
但是趙闊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夜,他又想起了當年在長平被白起支配的恐懼。
揮之不去。
然而身後的黑夜裡,鐵蹄如雷,寒光照鐵衣。
馬蹄聲噠噠,匯聚在一起,如雷聲在大地上鼓動,將沉睡的大地從黑夜裡驚醒,無數飛鳥撲騰著翅膀從樹林裡驚起。
黑夜中,兩條火龍一前一後。
逐鹿軍本是為攻城而來,軍中僅有一千騎兵意思意思。
只不過這一千騎兵沒來得及結成陣型,就被穿雲軍鑿得稀爛,戰損兩百人左右後,很快在夜色裡潰散,無法阻擊穿雲軍撞入步卒陣型裡。
在趙闊撤退時,潰散的輕騎第一時間彙整在一起,跟著主將一起撤往普康鎮,再加上一些其他底層將領和心腹騎兵。
趙闊身後,尚有一千人。
這一千人全是騎兵,否則又怎麼逃得出穿雲軍的撕咬,但此刻卻被兩百人追得丟盔棄甲,人人都恨腳下的戰馬怎麼才四條腿。
趙闊大恨。
長平之戰,自己狼狽也便罷了,畢竟白起的兵力六十五萬,而自己才四十餘萬,兵力優勢下,加上趙王催促,導致自己冒進出兵,落個兵敗被圍的下場。
這一次,自己以絕對優勢兵力包圍白起,怎麼還是這麼個狼狽下場?
前方,夜色裡忽然出現一條長大的火龍,道路上,倏然有兩騎騎兵轉身就跑,看其制式,應是押送輜重糧草到昌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