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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女帝無後,又過繼了趙禎為子,趙室倒也不擔心江山落入他人之手,目光遠見的人,倒是擔心李汝魚會成為下一個嶽平川。
……
……
永貞三年,註定是個多事之秋。
欽天監裡的老監正已日暮西山,老臣趙芳德死後不久,這位女帝最信任的老臣之一,也已臥上了床榻,不過終究是神仙眾人,再熬個一年半載不難。
關於李汝魚的處置還沒有出來,臨安先有一封聖旨降下,剝去安美芹同樞密院事一職,降為樞密院直學士,而原本在臨安的樞密院直學士,擢升為籤書樞密院事。
渝州天策軍所有事務,以禁軍都指揮使田順為主。
安美芹為輔。
盧升象擢升為同知樞密院事。
同日,聖旨再下。
駐防江津的那位姓周名江東的將軍,加封定遠將軍,職天策軍統制。
其後兵部和吏部文書送遞渝州,昌州君子旗加封遊擊將軍,徐驍升副將,夏侯遲、花小刀降為部將,卓宗棠殺敵有功,正式擢升為部將。
這一場戰事裡的有功之人,都得到了擢升和獎賞。
唯獨沒有關於李汝魚的獎懲。
倒也沒人奇怪。
隨著昌州戰事落幕,關於李汝魚大敗趙闊的細節,已在天下傳的沸沸揚揚,朝野就不說了,爭論聲極大,而民間對於此事,更是傳得變了樣。
在民間流傳中,李汝魚成了三頭六臂的惡魔,嗜血如命,每天起床都要生飲人血,又要日啖人心,最喜紅燒,說多加姜蔥可以去酸……
活脫脫一個吃人魔王。
臨安城外錢塘江畔鹽官鎮上,這一日來了四騎,一者腰間佩劍,身上頗多英氣,另外兩人則是儒巾包頭的文書小吏。
佩劍者出自樞密院。
儒巾包頭的文書小吏,一者出自兵部,一則出自中書省。
還有一人,長相極其斯文,穿著大涼讀書人最喜好的青花儒衫,亦是腰間佩了劍,十指白皙而欣長,真是如今的樞密都承旨王竹書。
四人問了路,來到鎮外一座院中有大槐樹的院子前,敲門問道:“這裡是文三甲家嗎?”
吱呀一聲,一秀眉長目面相極其聰慧的少年開門,身後站著位穿淺藍粗布襦裙的婦人,看見官差,有些驚惶,只一剎那,淚水就滾滾而下。
院子裡傳來老嫗的聲音,“桂蘭,是誰啊?”
婦人強忍著嗚咽,回頭溫聲道:“娘,是來觀潮的遊人,口渴上門討口水喝休憩一陣,沒什麼事,您老在屋裡歇著。”
婦人又對開門少年說道:“汗青,你回去看書。”
叫文汗青的少年看了門口四人一眼,很是懂事的說娘我去照看祖母,轉身之際,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王竹書略有詫異,這少年倒是聰慧。
將四人請入院子裡坐下,婦人倒了溫水,旋即惴惴不安的坐下,只是那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倒也沒顧得上婦道廉恥了。
任由失態落在四人眼裡。
王竹書嘆了口氣,對其他三人使了眼色,示意先辦撫卹方面的事宜。
在確認丈夫文三甲已死在昌州時,婦人再也坐不住,癱坐在地,又怕驚動房中的婆婆,捂著最哽咽,傷心欲絕。
斷斷續續中,終於辦妥了撫卹相關手續和事宜——撫卹金由戶部統一發放至本地衙門,再由衙門差人親自送來。
許久之後,待婦人稍微平復了些,王竹書示意其他三人噤聲,這才輕聲道:“小娘子節哀。”
婦人沒有說話。
王竹書輕聲道:“你丈夫戰死昌州城,盡顯我大涼男兒壯氣,大涼朝廷絕對不會虧待於他家人,只是當下還有一事,需要徵詢你的意思。”
婦人點頭,“請說。”
王竹書猶豫了下,“可曾聽說昌州守將李汝魚的事?”
婦人抬頭,雙目血紅,睚眥目裂,“我丈夫也被那吃人魔王——”後面的話終究說不出口。
王竹書嘆了口氣,“這個不可得知,”
旋即又道:“有些事需要說與你知,當時昌州城存糧斷絕,僅有殘兵四千,而城外卻有大軍兩萬餘,李汝魚此舉也是迫不得已,否則不僅昌州死守,那四千殘兵亦將全軍覆滅,但李汝魚此事確實惡劣,朝廷對此深以為重,關於李汝魚的處置,想詢問你們受害者親人的意思。”
頓了一下,“殺否?”
婦人毫無猶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