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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賊笑,語氣卻有些酸溜溜的:“那你去給老楊家生個兒子撒,他們父子不是爬上過你的床嘛。”
王寡婦哈哈笑了起來,有幾兩且下垂得厲害的胸口抖動起來,“老孃要生得出,你龜兒子是不是就要賴我家不走了?”
孫鰥夫吞了口口水,盯著那胸口兩眼放光。
黃豆根沒好氣的道:“死了個人還在這裡講那些莫名堂的事情,良心被狗吃了!”
被指桑罵槐的孫鰥夫有些尷尬,老臉一紅,嘿的一聲,“關我錘子事啊,我又沒有兒子,黃豆根你裝卵子的正經,前幾天你還不是大半夜去了王寡婦家裡,跟個公狗樣哦哦叫幾聲就完事,丟死先人了!”
人群譁笑起來。
黃豆根惱羞成怒,撩起袖子就要衝上去,“狗日的孫鰥夫胡說八道,老子弄死你!”
孫鰥夫嚇了一跳,心虛的退了幾步,嘴上卻叫囂的很,“來來來,不弄死我你是龜兒子,說得老子怕你似的。”
大家都清楚黃豆根和孫鰥夫的德行,知道打不起來,乾脆看熱鬧,也不去拉架。
果不其然。
一看沒人拉架,黃豆根衝上去後也只是拽著孫鰥夫的衣襟,沒敢真下手,孫鰥夫更不敢動手,兩人互拽衣襟大眼瞪小眼,口沫四濺。
“你動我一根指頭試試!”
“我動你又雜的!”
“我日你先人闆闆,今天就要弄死你狗日的。”
“……”
私塾裡,手拿著戒尺的中年夫子著青衣,一臉鬍子拉碴,很有些滄桑大叔的風韻,站在窗前,盯了一陣才走過來,看了一眼焦黑的傻兒子屍體,沒好氣的道:“鬧什麼鬧,黃豆根你去給黃豆芽說一下她家傻兒子被劈死了,讓她來收屍,二混子你明天去市集去找里正說一下,就說咱們扇面村又死了個人……嗯,別說被雷劈死的,就說落水,免得惹來鎮撫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夫子姓李,外地來的,喜好小村風光,便住下來教書為生,這一住便是十年,是扇面村最有墨水的人,他的話比里正還管用。
揮了揮手,“散了吧散了吧,別影響孩子們讀書。”
人群頓時一鬨而散。
這就叫德高望重……
李夫子看著屍體,扯了扯嘴角,說了句和讀書人身份不相符的話:“傻逼,找死呢。”
夫子提著戒尺回私塾。
慢悠悠的,司空見慣。
小村裡哪年不劈死個把個人?
大涼王朝哪年不劈死一堆人?
楊柳樹蔭下,蟬鳴依然呱噪,只剩下那具焦黑屍體散出肉香陣陣。
可憐的黃巢……
私塾門口,一個十三歲的纖細少年,五官清秀,膚色呈現健康的小麥色,身上青色長衫雖然補巴一堆,但洗得極其乾淨,因過水太多,已有些泛灰白。
愣愣的看著遠處那具焦黑的屍體,似是想起了過往,臉有餘懼,眸子裡一片晶瑩,神色哀慼。
李夫子嘆了口氣,“汝魚,回去讀書。”
李汝魚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夫子,他又說自己是誰?”
李夫子沉吟半響,抬首望著天空,似有點心虛,幽幽嘆道:“他啊,他叫黃巢。”然後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語,“盛唐以後的罷?沒聽說過啊……”
李汝魚回到課堂,拿出小本子取出裡面的一張紙,提起筆豪,認真的在上面一筆一劃添了個名字:黃巢。
黃巢之前,已有近十幾個人名。
大唐太宗、趙子龍、蘭陵王、花木蘭……
提著戒尺監視學生看書的李夫子走過李汝魚身旁,看著上面那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心裡深深嘆了口氣,能活著真是不容易啊……
我花開後百花殺,滿城盡帶黃金甲。
詩不錯,有些才氣。
遠處隱隱傳來黃豆芽的哭喊聲,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