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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逝如閃電一般的繡春刀,竟然精準若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簡直神來之跡,老鐵這刀功著實讓人心底泛寒。
李汝魚心底反而微暖。
這個賊眉鼠眼的老頭子啊……其實挺好。
迅速清洗傷口,重新包紮之後,李汝魚來到院子裡,老鐵坐在假山旁的石桌上抽著旱菸,桌子上放著油紙包裹著“慶嫂油條”和豆漿。
李汝魚沉默著吃早食。
吃著吃著,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終於打破了吃飯不說話的習慣,一臉嫌棄的對老鐵橫眉,“你能不能去洗洗?”
留宿醉香樓的老鐵身上,一股濃郁的廉價胭脂水粉味,混雜在嗆人的煙味裡,分外刺鼻。
老鐵吐出一口菸圈,“麻煩,多香,幹嘛要洗。”
李汝魚無語。
吃過早食,李汝魚收拾了垃圾廢物,回來坐下壓低聲音,“老鐵,我可能要離開江秋州幾日。”
老鐵沉默了許久,才點頭。
李汝魚猶豫著問道:“老鐵,你為何要幫我?”
當初從長陵府被老鐵逮回江秋州,自己和他就有些不對眼,雖然這段日子相安無事彼此信任,他也會教自己一些格鬥小技巧,但那是職事需要。
自己畢竟是他手下的緹騎。
老鐵吞雲吐霧一臉享受,渾濁老眼裡露出一股老人獨有的淒涼,“可能……是老子太孤單了?”
李汝魚哭笑不得。
門外忽然響起吵雜聲,側首看去,便將徐繼業帶著一群州兵闖了進來。
老鐵動也不動,“徐知州這是?”
徐繼業皮笑肉不笑,“昨夜有流匪夜闖本官府邸,後被府內丫鬟咬傷,流匪逃之夭夭,本官治下盛世清明,江秋州境內竟然出現流匪,本官深以為憂,是以今日城門設卡,全城搜查,還請鐵爺配合一二。”
老鐵哦了一聲,反懟道:“徐知州的意思,流匪在我江秋房?”
徐繼業打了個哈哈,“鐵爺哪裡話,只是例行公事,當然,本官也知道江秋房就鐵爺兩人,絕對不是流匪敗類,不過就怕流匪狡詐,藏匿在江秋房中——”
目光忽然落在李汝魚手上,徐繼業臉色倏然一變,不著痕跡的改口,“這位小哥兒手上有傷啊,倒也是巧了,和昨夜流匪被咬傷的位置如出一轍。”
州兵聽得這話,心中一緊,全部手按刀柄,如臨大敵的盯著兩人。
這可是北鎮撫司啊。
老鐵抽著旱菸,火星一亮一閃,沉默不語。
李汝魚輕輕起身,“徐知州是在懷疑在下就是夜闖徐府的流匪嗎?”
徐繼業不說話,一副你說呢的神態。
李汝魚苦笑,只好一層層拆開包裹傷口的布條,然後將手放在桌子上,露出被布條纏裹後靠在一起的傷口,鮮血又開始沁出。
“徐知州,這是咬傷嗎?”
徐繼業眼裡精光閃耀,忍不住讚了句,好一個少年,為了掩飾咬傷,不惜自殘一刀。
老成穩重,心性堅韌。
若是再褪去一層善良,多一絲冷血陰狠,將來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