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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重臣,況且周妙書不過四十四五的年紀,未嘗沒有走入尚書省成為大涼左右相公的可能。
喝著酒笑意吟吟的道了幾句:“其實周尚書不用擔心陛下責怪,那少年雖然是禮部‘請’來臨安參加藝科,但能否中第是那少年自己的本事。”
笑起來的乾王,依然摻著兇相——天生魔相,當年就因為這天生魔相,不被仁宗陛下所喜,不過兄弟情深,順宗符祥四年,乾王及冠後被召回臨安重用。
周妙書苦笑,“殿下說的輕鬆。”
乾王樂了,“無妨,看熱鬧吧,陛下若真想用這個少年,就算藝科落第,他也會在北鎮撫司總衙被重用,是才,不會被埋沒。”
周妙書暗暗腹誹,你乾王殿下有這麼老實就好了。
乾王放下酒杯,笑得有些得意,“想不想知道是哪些人去試探那少年的深淺?說出來可能你這位大尚書也該知曉其中一二人。”
周妙書被勾起好奇心,“不就一個十四歲少年,何至於如此?”
乾王收斂笑意,有些自嘲又有些不屑的神色,“周尚書你大抵是知曉,本王一直對閒安郡王趙長衣沒甚好臉色,畢竟他的存在對我趙室而言是一種無言的恥辱,但那個閒安郡王有句話本王很欣賞。”
周妙書心中一跳,深恐乾王殿下繼續說下去。
若是在趙長衣身上繼續挖下去深聊,恐怕自己出不了一品江山,南鎮撫司的人就會“請”自己去大內覲見女帝陛下,然後麼——毫無疑問的貶職外放。
閒安郡王趙長衣,是女帝陛下不可觸控的逆鱗,連大涼趙室也無可奈何,只能忍受,靜待太子分政,又或者是等待太子登基那一日。
萬幸,乾王也知道這件事不是當下可以深究的,只是淡然說了句趙長衣那貨在來臨安之前,殺了那個不孝子時說的那句話,我很讚賞。
莫欺少年窮。
周妙書端起酒杯又放下,“可李汝魚再怎麼也只是個寒門少年,哪比得上閒安郡王的高貴出身。”
“高貴?”
簡直是個笑話,趙長衣也配得上高貴一詞?
乾王冷哼一聲,面目肅穆,天魔兇相煞氣邪肆,雅間裡倏然如墜寒冬。
周妙書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