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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旗怔怔的看著床上的少年。
神色複雜。
昭示身份的飛魚服早已被驚雷劈成灰燼,渾身肌膚又黑了一分,此刻躺在床上,按說應該死盡死絕的少年,卻平緩的呼吸著,如涸水之魚重歸湖泊,隨時可能甦醒過來。
那條野性的花斑,守護在床前寸步不離。
能雷劈不死,這個十四歲少年,究竟揹負著多少秘密?
十四歲麼?
君子旗忽然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想起先前讓丫鬟來給他換衣服的場景來,赤身裸體的李汝魚如砧板魚肉,任由丫鬟們折騰。
雖然這少年身材削瘦,但五尺出頭的身高並不比成人矮多少。
丫鬟們倒也含蓄。
可為他換衣服時終究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自己也是不經意間發現,有個不懂人事的懵懂丫鬟盯著少年的身體某個部位發呆了一陣,臉色緋紅如晚霞。
顯然是驚到了。
那裡的蚯蚓大抵是要化龍了。
不由得暗暗好笑,江秋州似乎有過十四歲當爹的事情。
心有餘悸的揮手示意所有人離開,君子旗在桌畔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壓驚。
李汝魚說的那些人名中,趙括白起皆有盛名,而且和陳慶之似乎不在一個朝代,這就詭異了,在陳慶之的記憶裡,趙括、白起皆是古人。
那麼異人存在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君子旗想不透,內心深處卻感覺異人其實也沒那麼可怕,至少,自己越來越喜歡那個只能感覺到卻看不見的白馬陳慶之。
想得入神時,忽然看見肌膚又黑了一分的少年驚坐起。
笑了笑,“想不到你真的活下來了。”
李汝魚翻身下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蹲下身摸了下跟在腳邊的花斑,猶豫了下,“我也只是嘗試,並不確定一定能活下來。”
君子旗呆了下,旋即讚賞的道:“服氣。”
敢用命來嘗試一件未知事情,世間又有幾人能有如此大魄力。
又為李汝魚倒了杯水,“我很想知道,你為何雷劈不死,但想來你不會說,所以現在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打算怎麼救我,是和柳向陽來個魚死網破,還是讓我浪跡天涯躲避北鎮撫司?”
李汝魚沉默了一陣,“你走。”
君子旗苦笑,“在知曉柳向陽要對眾安堂動手,我便有過這個想法,但我走後,白髮老母親怎麼辦?”長嘆了口氣,“總不能讓她老人家隨我風餐雨宿罷。”
“那就等著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沒有第二條路?”
“沒有,就算我們能殺了柳向陽,甚至殺光西衛十三所,梓州路還有更多的北鎮撫司撲過來,女帝陛下的治下,絕對不允許異人存在。”
“這就是你救我的方法。”
“是。”
“很簡單啊。”
“簡單,卻唯一有效。”
“我要是不走呢。”
“那隻好一起殺了柳向陽,然後我再殺了你。”
“你為什麼要殺柳向陽,又為什麼要殺我?”
“殺柳向陽,是因為他為了繼續得到徐家的提攜,便要用我的人頭討好徐家,殺人者人恆殺之,殺你麼……反正你必死,為什麼不死在我手上?”
“你真的只有十四歲?”
“是。”
長久的沉默。
許久,君子旗才吁了口氣,“眾安堂怎麼辦?”
“有能力又願意跟你闖蕩天下的,帶去北方,其餘烏合之眾就地解散。”
“為什麼要去北方?”
“你心知肚明,北方即將戰亂,只有在北方,你們才有可能逃過北鎮撫司的追捕,況且大涼天下誰不知道,永鎮開封的岳家王爺有個三世子——”
“你知道的挺多。”
“老鐵的訊息,我信任他。”
君子旗又沉默不語,直到院子裡響起年邁的咳嗽聲才驚醒過來,苦笑道:“那是我母親的聲音,你稍等,我去去便回。”
李汝魚點頭。
院子裡響起老婦人慈祥的聲音,絮絮叨叨又絮絮叨叨的重複叮囑著,不外乎就是讓君子旗多行善事,你看咱們家院子裡今晚就被雷劈了,你都還沒給咱們君子家留後呢……
君子旗只是嗯啊應是。
許久,君子旗才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見笑了。”
卻發現李汝魚的神色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