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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無霧,薄霜青白。
眾安橋下的瓦子裡,來了個短襟老頭子,提著旱菸杆,吐溜著菸圈,坐到一間早食店外面,點了不少臨安小吃。
又要了壺老酒意思意思。
大清早喝酒,真的就是意思意思了。
正是早食時間,小食店外人滿為患,坐了七八桌,人多的各佔一桌,人少的便拼桌。
臨安作為京都,官宦極多。
隨之而來的,便是官宦人家開枝散葉的各種人情客,也許隨便在那個旮旯里拉一個富貴哥兒出來,沒準就認識某某尚書某某侍郎。
除去這些人,臨安也有不少訊息通靈的地皮蛇。
此刻小食店外便坐了一撮。
皆是三十出頭的樣子,短襟打扮,言語舉止粗獷,一看便是刀口舔血的無賴痞子。
有個刀疤臉漢子邊吃油條便說:“哥幾個,你們看這一次會不會打起來,岳家王爺帶著三萬大風輕騎南下,又有虎牙鐵賁隨後,架勢很大啊。”
下手的漢子呼嚕了一口豆漿,吧唧著嘴巴嘟囔了一句,“別逗了,哪能呢。”
刀疤臉若有所思,“打不打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岳家王爺肯定會去做的,就是提槍把夕照山下那個小子捅上無數個透明窟窿。”
另一個身材削弱,眼圈發青的漢子猥瑣一笑,“那小子可賺大發了,王妃啊,那可是和陛下齊名的大涼美人兒,竟然給這小子暖了這許多日的床,想一下就覺得好刺激。”
刀疤臉也淫蕩的笑說,“真他媽讓人羨慕,想想王妃那腰、那屁股、那胸,簡直極品,要是能夜夜征伐,我寧願少活二十年,那少年現在肯定走路腿軟。”
喝豆漿的漢子抬起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短襟老頭子,注意到腰畔的繡春刀後,臉色一變,立即冷聲道:“別瞎說!”
說完向這邊使眼色。
幾人也吃了一驚,旋即收斂了許多,說起了岳家王爺的那些神勇傳說。
尤其是說到昔年燕州一戰,兵部舊人徐曉嵐在瀾滄江一劍擋三百甲士,為王爺爭取到戰機後,那位王爺天神下凡,槍出如龍。
被這幾人吹得天花亂墜。
儼然世間無敵。
臉上的敬仰和崇拜之情發自內心——上至大涼朝野,下至黎民百姓,不管岳家王爺這些年是否有反心,對於這位北方隱帝,誰不是真心崇拜?
刀疤臉最後嘆了口氣,不無膜拜的說:“我看這世間啊,真找不出能和岳家王爺大戰而不落敗的人了。”頓了下,忽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聽說過沒,據說此次燕雲戰事,觀漁城出了個人間仙人,大河之劍天上來,厲害得不像話。”
喝豆漿的漢子神情略有不屑,“聽說過了,這肯定是吹噓,哪有人真能一劍掛天河,要知道當年燕州一戰,我有個叔父在王爺麾下,可是親眼目睹過的,那一戰王爺出槍便生風雷,電光繚繞間似有仙人附法,我看啊,這世間沒人是岳家王爺一槍之敵。”
眸子裡精光狂熱。
“真想跟著岳家王爺一起去殺盡北蠻子,可惜我那叔父受傷後回了老家,沒辦法讓我這個侄兒跟著他去從軍。”
皆是閒話人間事。
那個短襟老頭子慢條細理的吃完了早食,喝下了最後一口酒,就著短襟袖衣抹了一把嘴,從懷裡掏出旱菸杆,發現沒了菸絲,也不急著填,帶著猥瑣笑意的看向幾人,“聽你們說,那岳家王爺很厲害,老子怎麼覺得一般般吶。”
刀疤臉怒目而視,要不是看見老頭子腰畔有把繡春刀,怕就是大打出手了,“你個糟老頭子,竟然不知道嶽王爺的神威,白活了。”
短襟老頭子笑了笑,“老子知道岳家王爺,但神威麼,真沒看見。”
喝豆漿的漢子要慎重些,輕聲道:“那是因為你眼瞎。”
短襟老頭子哦了一聲,喃語了一句會見的。
旋即一臉期翼的看向幾人,“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曾經有人和嶽平川大戰過三日三夜?嗯,就是一個姓鐵的人,厲害的很吶,嗯沒錯沒錯,那個人就是老子。”
幾人同聲笑了。
這老頭子怕是瘋了,就他也能和岳家王爺打個三日三夜,吹牛也要打一番草稿吶。
喝豆漿的漢子性格慎重得多,搖頭,“從未耳聞。”
短襟老頭子大失所望,搖頭說了個真是無趣,旋即依然猥瑣的笑說,你們先前說岳王妃送上門讓那少年拱啊,老子很高興,但是你們又說那少年接不住嶽王爺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