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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盛唐和老監正退下。
婦人對柳隱說道:“你也先退下。”
旋即又道:“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可踏足福寧殿半步!”
柳隱大驚,“陛下……”
婦人揮手,示意不必多說,柳隱只好無奈的退出福寧殿。
偌大的女帝寢殿瞬間無人。
婦人坐在那裡,神情安詳,很有大家風範的斜斜並腿,看著李汝魚,一直不曾言語,就這麼安靜的看著。
像在看一個淘氣的孩子。
時光靜好。
似乎而已。
李汝魚有點尷尬,不知道女帝為何忽然間詭異了起來,隱然感覺,今夜的婦人有些不同尋常。
婦人忽然笑了一聲,“你過來。”
李汝魚福至心靈,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陛下有事請吩咐。”
她會不會像蘇王妃一樣啊……
雖然婦人很美,用她的話來說,是先前那位老監正的手筆,致使歲月不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但貌似比蘇王妃還大一些吧。
而且……自己心中只有小小。
婦人蹙眉,旋即挑眉,“你過不過來?”
李汝魚乾笑一聲,婉拒。
婦人起身,雙手抱著暖水袋,嘴角掛著詭異的笑意,“那妾身過來。”
李汝魚吃了一驚。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從見到婦人後就夾起了尾巴,和一條哈巴狗沒什麼兩樣的花斑,更是萎縮至極,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下一刻,走到李汝魚身前的婦人忽然間臉色大變,憤懣、精怪、不滿的情緒驟然爆發,雙手抱著暖水袋劈頭蓋臉的望李汝魚身上招呼。
“你還長臉了,敢威脅妾身!”
“你還有理了,敢和妾身任性!”
“你還敢跑?妾身沒讓你退下,你敢跑那就是抗旨!”
“你還想反手?你打啊,妾身就站在這裡,你有本事就打,妾身不算你襲擊天子的罪名,只要你敢還手……妾身哭給你看,看天下人會不會饒了你。”
“不準繞圈子!”
“你個小王八蛋,讓我打幾下又怎麼了,還跑!”
福寧殿外,聽著裡面噼裡啪啦聲音的柳隱扶額,苦笑連連,卻旋即沉聲對身旁的幾個宮女說,想活下去啊,最好今夜眼瞎耳聾。
宮女們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捂耳閉眼。
柳隱無奈的呻吟了一聲。
陛下,您的養氣功夫呢,您可是大涼天下共主,怎的忽然成了小女人。
這樣的陛下,第一次看見。
又暗暗想,萬幸今夜當值的不是江照月。
李汝魚很憂傷。
面對忽然變得撒嬌賣狂的女帝,又不敢還手,雖然暖水袋打著不痛,可是狼狽啊,顏面盡失不說,還有種說不出的淒涼感。
繞著桌子躲避,哪有半點男人氣概,心裡像吞了一堆狗屎一樣淒涼。
只好用好男不和女鬥來安慰自己。
女帝也是女人不是?
少年背後,那無人能看見的巨大披甲人影,在婦人暖水袋落在身上的剎那,悄然崩碎,化作無盡螢火,彌散在空氣裡。
興許是累了,又興許是出了氣。
婦人停了下來,毫不掩飾的捂著小腹喘息,嗔怒的剜了李汝魚一眼,“下不為例。”
狼狽的少年哦了一聲。
婦人撿起暖水袋,發現已涼,放到一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長氣,剎那之間,重歸端莊婉容的女帝之姿,緩緩說道:“宮禁已閉,但朕不能留你在大內過夜。”
李汝魚頭疼,“那——”
婦人想了想,“朕送你出去罷。”
關閉了的宮禁,就算是柳隱,也無法讓它重開,女帝能開宮禁,但第二日少不了要被諸多臣子“勸諫”一番,她還只能虛心接受。
麗正門緩緩開啟。
婦人身後僅站著柳隱,只不過暗地裡有多少高手無人可知。
目視一人一狼出門而去,忽然問跪了一地的守兵,“誰是王陵?”
王陵吃了一驚,直身而不抬頭,“陛下,卑職王陵。”
婦人微微頷首,言辭平和,頗有讚賞之意,“很好,汝當為朕之看門人,勿孚朕望。”
婦人轉身。
麗正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隔絕了世界,背影孤涼。
王陵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