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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大殿雖名為“慈航”,供奉的卻是一尊如來法相。但傅天酬引以為怪的並非此事,而是在那尊神聖莊嚴的佛像之下,又數十個身著全套朝服之人分成兩列恭然侍立。

這些人與傅天酬皆是舊識,赫然竟是傳說中已經因為向皇帝進言而被關入黑衣衛詔獄的朝廷重臣。

“傅天酬,既入我門,何不皈依!”

驀然間,一個洪鐘大呂般的雄渾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卻不止傳入傅天酬的耳中,更重重地轟在他的腦海之中,震得他意識一陣模糊。

但傅天酬一聲磊落耿直,心『性』最是剛正堅毅。心神在漸漸『迷』茫時驟然感覺不妙,當即重重地咬了一下舌頭,憑著這一下劇痛掙脫了那聲音的攝心奪魄之力。他向後退了幾步,雙目怒睜環顧四周厲聲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國師禪院之內作祟!”

正面供奉的那尊佛祖法相忽地綻放出無量光華,將整座陰暗的大殿照得纖毫畢現,同時空中又傳來若有若無的佛音禪唱,那佛像的兩片嘴唇一開一合,發出的正是方才那個雄渾聲音:“肉眼凡胎,不識神聖面目,西天如來法駕在此!”

陡然看到如此異象,傅天酬不由得一怔,繃緊的精神也不由得稍微鬆懈了一些。

空中彌散的若有若無卻又無所不在的佛音禪唱立時乘隙而入,侵入了他心靈的深處,令他再一次『迷』茫起來。

那尊佛像金燦燦的大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再次張口喝道:“傅天酬,你身陷紅塵,罪孽深重,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聲音在廣闊的大殿內回『蕩』不休,到後來傅天酬滿耳滿腦皆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八個字充滿,臉上已經盡是一片茫然之『色』。

看到傅天酬在心靈中已經放棄抵抗,那佛像的眉心處驀地飛出一點金光,向著他心口的位置電『射』而來。

那金光剛剛飛出,掛在傅天酬腰間的一個雪白葫蘆中忽地也飛出一點金光,在空中化作一個身穿黃袍的禹天來,正是禹天來的金蜈分身。

他現身之後伸手望空中一抓,登時將『射』向傅天酬心口的金光抓在掌心。那金光在他掌中現出形來,赫然竟是一條七八寸長、燦然宛若黃金鑄成了蜈蚣。

看著在掌心那不斷扭曲掙扎,並用利爪撕扯的蜈蚣,金蜈分身冷笑道:“為了竊奪王朝氣運,竟將自己誕下的幼蟲煉成分身一般的存在,也實在夠狠心了。”

“小輩竟敢壞我大事!”那尊佛像看到這一幕,又聽到這句話,一張金面上當即怒氣勃發,暴喝一聲後,抬起一對蒲扇大小的金『色』巨掌向前推出,登時有無量金光從掌心爆出,匯成一道怒龍般的金『色』狂飆撲向金蜈分身。

“若你本尊在此,某自然要退避三舍。只是一道神念化身藉著騙來的香火信仰之力施展不倫不類剽竊自佛門的手段,又能奈某何?”

冷笑聲中,金蜈分身將身軀一搖,化作一道三尺餘長的劍形流光向著那金『色』狂飆逆流而上,在一聲刺耳的裂帛中將那金光從當中破開,飛臨那佛像的上方後當頭斬下。

那佛像的一切動作與神情盡都僵住,數息之後由頭頂直到胯下現出一條筆直的金線,數息之後緩緩地向左右兩邊分開,在一聲轟然巨響中摔落塵埃,卻仍只是兩半個銅鑄的佛像,再沒有半分生命的氣息。

金蜈分身重新現身,對自己這一擊的結果似是頗為滿意,輕笑道:“看來某這一式‘太陰斬神劍’卻也不遜『色』與阿青小丫頭的‘青雷戮神劍’。只是太陰屬『性』的練劍材料難尋,每次都要以身化劍才能施展,實在有些麻煩。現在有了這許多太陰金蜈的幼蟲,倒是解決了一這難題。”

說罷伸手一招,傅天酬腰間的葫蘆飛到他的手裡。他平端葫蘆,將葫蘆口朝向前方喝一聲:“收!”

蘊含著某種奇妙法則的龐大吸力從葫蘆口中發出,將在場的一眾朝臣盡都籠罩在內。他們原本紋絲不動的身體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忽地同時有一點金光從他們的心口處飛出,群蜂歸巢般飛入那深不見底的葫蘆裡面。

金蜈分身將手中的蜈蚣一拋也扔進葫蘆裡,用符印將葫蘆口封住,隨手把葫蘆收入袖中。

這時傅天酬和其他朝臣都打個激靈醒轉過來,傅天酬入『迷』不深,最先恢復了清醒,看到禹天來是訝然問道:“禹掌教怎會出現在此處?這是怎麼回事?”

金蜈分身哈哈一笑道:“傅大人還不明白嗎?你們那位國師濟慈聖僧實是個妖怪。她隻手翻雲覆雨,先使大鈞江山中興極盛,為的便是將天下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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