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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名副其實,果然是開山之刀!”

禹天來讚歎一句,手中劍連鞘飛起,劍鞘末端柔和無比地輕輕點在左雄下劈手掌的掌緣正中處。

地水火風四相之力在劍鞘的末端匯聚,卻並未如以前施展那一式“萬相俱滅”般透過相剋之理演化湮滅一切的混沌之力,而是依循著相生之理,瞬息之間在劍鞘與手掌之間演化出一個肉眼難辨的渺小若微塵的洞天世界。

不管如何微小,那終究是獨立的一方洞天世界,左雄以掌代刀施展的一式“開山”斬落,掌刀之中蘊含的擁有開山之力的無匹刀氣無聲無息地被這一方洞天世界吞個乾淨。虛有其表的手掌被劍鞘以柔力輕輕一點,登時連整個人一起被推得向後接連倒退,在七八步外方拿樁站定。

左雄保持著舉掌下劈的姿勢僵立半晌之後,苦笑著收勢拱手道:“左某自以為這幾年在刀道上已有了長足的進步,豈知與掌教的差距反而拉得更大,如今連令掌教拔劍都做不到!”

禹天來搖頭道:“左千戶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如今的實力,在金丹三轉以下當是罕逢敵手。你如今已棄刀又復得刀,達到‘刀即人、人即刀’的境界,若能更進一步卻做到‘刀即天地、天地即刀’,貧道便不得不拔劍了。只是到了那時,貧道也就不能留手,最後的結果是你我二人必然有一個會死在此處!”

“刀即天地、天地即刀……”左雄將這兩句話在口中喃喃唸了幾遍,只覺其中似有無窮奧妙。雖然在一時之間尚無法參透,但日後朝著這個方向用功,必然會有極大的收穫。

當前還有一件大事需要解決,他也無暇深入參悟刀道,當即側身讓在路旁,抬手虛引道:“左某技不如人,無力阻止禹掌教,接下來禹掌教要做什麼儘可自便。”

他雖然耿直,卻終究不是木訥至完全不知變通,這次的差事本來便讓他大為不滿,如今遇到了自己不可抗拒的因素,便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那些黑衣衛看到左雄在禹天來劍下一招落敗,自己這點本事哪還用拿出來獻醜,也都頗為乖覺地有樣學樣閃在一邊。

禹天來身後的傅家姐妹見狀大喜,雙雙搶上前去,劈開囚車將父親扶了出來。

傅天酬與兩個女兒一起到了涼亭之內,先向禹天來稱了謝,然後又正『色』道:“禹掌教盛情,老朽感激不盡。但老朽已經決定前往帝京面見聖上以死諫諍,所以只能辜負你的一番好意,仍要隨左千戶入京的。”

傅青楓和傅月馳姐妹二人大驚,一起拜倒在父親面前苦苦哀求。

傅天酬含笑搖頭:“為父心意已決,你們兩個無須多言。如今你們姐妹都已成家,便該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不必再以為父為念了。”

傅家姐妹見父親是鐵了心要入京,只得向禹天來投來求助的目光,

禹天來輕咳一聲道:“老大人一片丹心自然是好的,但恕貧道直言,如今那位皇帝陛下恐怕並非老大人可以喚醒。與其平白犧牲『性』命,老大人何不去找一位擁有扭轉乾坤之力的人物?”

傅天酬眼前一亮,急切地問道:“禹掌教所指的莫非是國師濟慈聖僧?”

禹天來點頭道:“當初是那位國師憑藉無上佛法,將一個貪圖安逸的庸懦之主點化成一個勵精圖治的中興明君,如今皇帝故態復萌,解鈴自然還須繫鈴人。”

傅天酬忽地站起來,興奮地在涼亭內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自語道:“是老朽糊塗了,竟然從未想到去請國師出山匡扶乾坤。不錯,事到如今,也只有國師可以勸說聖上回心轉意了。”

對於那位濟慈聖僧,傅天酬比旁人更多了一分敬意。當初他是因勸阻皇帝從南海迎奉濟慈入京而遭貶謫,豈知濟慈入京受封國師之後,反而向皇帝進言使他重獲重用。後來他也專程往慈航禪院求見濟慈致謝,那濟慈卻避而不見,只派人傳話說因果早定莫道恩德。如此心胸氣度,實令傅天酬心折不已。

一旁的左雄跟著傅天酬興奮起來,上前主動請纓道:“若傅大人南海請國師出山,左某願隨行相互!”

有了希望之後,傅天酬反倒患得患失起來,躊躇道:“只是國師前次一意回普陀山閉關參禪,聖上及滿朝文武多次懇求都苦留不住,此次是否會願意重入紅塵?”

“這卻不難。”禹天來從袖中取出一個雪白的葫蘆送到傅天酬面前,“貧道前些年因為一件事情與國師有過一面之緣,彼此頗有些交情。你拿了貧道這葫蘆前去求見國師,他應該不會駁了貧道的薄面。”

傅天酬大喜,致謝之後接過那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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