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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常曦琴挽著髮髻,貼身的旗袍修飾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形,比起馮香貞,她更像是常家的女主事人。
她見自己的大哥吃虧,當即便笑著道:“小六出國一趟,脾氣倒是活潑多了。”
常笙畫眨了眨眼睛,表現得像是個急需家人肯定的小女孩,“那你們喜歡我現在的脾氣嗎?”
“……”常曦琴差點兒沒把手裡的杯子給甩了,僵著聲音道:“……挺好的。”
沒料到對方回來這一出,就算是再好的涵養,也架不住熟知常笙畫有多難搞的常曦琴內心的噁心感。
這個惡魔……越來越讓人受不了了!
——這是常家幾個直系繼承人在這一剎那共同的想法。
常笙畫把自己的兄長姊妹挨個兒噁心了一遍,卻還是一股無辜又純良的模樣,對著他們牽動嘴角的樣子簡直充滿了低調的嗤笑。
這是時隔多年之後,常笙畫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大家庭”,和他們進行了一場無形卻硝煙瀰漫的交鋒。
常笙畫不覺得自己贏了,畢竟她還得靠著一張面具,不能赤裸裸展示她和常家人的格格不入,這足夠讓常笙畫覺得自己的能力還太過單薄,但是沒關係,他們遲早會有光明正大撕破臉的一天。
相比之下,常宮錦看著常笙畫的眼神就充滿了複雜的意味。
說來話長,但是從常笙畫出現到交鋒完畢,也不過是短短的十來分鐘,可是他的四個兒女落了下風,一個兒子保持曖昧不明的態度,他的妻子不得不順著自己親女兒的梯子爬,甚至對他這個父親,常笙畫從頭到腳都流露出看似尊敬實則嘲諷的態度……
常宮錦不無遺憾地埋怨老天爺的安排,這個小女兒比他其他兒女要出色多了,可偏偏是他最為厭惡的存在——厭惡到無論對方多優秀,他都不願意正眼相看,甚至想要打壓她!
面對常宮錦身上流露出來的惡意,常笙畫不動聲色地挺直了脊背,像是多年前死裡逃生後,她站在常家大宅的書房裡,面對那場血腥而殘酷的交易,被逼到最後說出“離開Z國就和常家毫無瓜葛”的條件。
可惜了,現場可沒有一套古董茶具等著讓常宮錦來摔。
常笙畫放任回憶在腦子裡轉悠,嘴角的笑容卻是愈發地甜美。
常宮錦和常笙畫的對峙讓身邊的常家人都不敢再言語,甚至連呼吸都微微屏住。
無論他們對常笙畫有多麼輕蔑和惡劣的評價,但是誰都不可否認,只有她從小有能力和常宮錦談條件,甚至讓老謀深算野心勃勃的常家家主都失了儀態。
他們那麼厭惡常笙畫。
他們那麼嫉妒常笙畫。
對峙的時間看似很長,但是細數起來也就是那麼十來秒,甚至不夠周圍的人在肚子裡編纂出精彩的故事開頭,過於恐怖的氣氛便在這對父女的默契之中一掃而空。
常宮錦語氣冷漠地說:“既然回來了,那就回家看看,盡你作為常家人的責任和義務。”
常笙畫笑意吟吟地玩了個文字遊戲:“我儘量。”
常宮錦聽懂了,所有常家人都聽懂了,但是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個人在七八年前就能說得出和常家毫無瓜葛的話,在她如今羽翼豐滿、甚至疑似是和寧家勾搭上了的現在,常家的人對此毫無辦法——至少在這個訂婚宴現場,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還得防止常笙畫做點什麼。
不該放她走的……
常宮錦注視著常笙畫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後悔把一隻幼小的野獸放到殘酷的大自然裡,讓她學會了獨立和捕獵。
很不幸的,常笙畫的舉手投足都在向他宣告——她捕獵的物件是,常家。
也許一開始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的,常宮錦在把常笙畫從M國叫回來的時候,未嘗沒有讓常笙畫作為手頭最佳的棋子的想法,但是偏偏他的幾個兒女出了手,把唯一那條不和常笙畫對敵的道路給堵死了。
——無論是甘老闆還是調到南邊邊境線的舉動,亦或者是全軍對抗賽時鬧出來的笑話。
當然,常宮錦不覺得常笙畫能夠撬得動常家的根基。
只是難免有點棘手,不是嗎?
常奇劍他們都被常宮錦揮退了,讓他們各自回去招呼客人,包括馮香貞和魏師師,常笙畫單獨站在常宮錦面前,臉上的笑臉比面具還結結實實地掛在那裡,沒有太多變化的波瀾。
常宮錦嚴苛地道:“認清你的身份,常笙畫。”
——只要你還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