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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韶明心裡一動,故作不經意地問:“怎麼,你想買?”
如果說傅夫人是因為欣賞藝術,所以才想要買幾幅油畫回去,寧韶明當然是不會信的,就算常笙畫沒有跟他說甘老闆疑似在用這些油畫作品來洗錢,寧韶明也不會覺得一個天天跟毒品打交道的人會有這個閒心跑去賞析藝術作品。
藝術無國界,寧韶明也不是歧視壞人之類的,只是覺得這些人連底子帶根都壞透了,就算是有個什麼愛好,大概也是血淋淋的吧——用血淋淋的錢堆出來的愛好。
傅夫人不知道寧韶明心裡兜轉著的各種心思,只是聽到寧韶明這麼問了,便笑吟吟地道:“家裡最近覺得牆壁有點空蕩蕩的,想買幾幅回去掛掛。”
寧韶明“哦”了一聲,似乎不感興趣的樣子。
傅夫人用右手挽著寧韶明的手,左手則是柔弱無骨地貼著他的手臂輕輕撫摸,“寧少對油畫頗有見解,不如——幫我挑上幾幅?”
寧韶明心道他哪裡來的見解,跟常笙畫胡說八道幾句還好,真要挑畫的好壞……呵呵噠。
不過傅夫人一直在試圖勾搭他,壓根也不是真心想買畫的,寧韶明在內心冷笑連連,面上倒是沒有太大的動靜,只是漫不經心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幅畫,“這個不錯,有樹有鳥的,掛客廳吧。”
傅夫人側頭一看,那是一副抽象派的油畫,飛鳥被一棵樹的藤蔓緊緊勒死在樹幹上,鳥兒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壯烈,畫得極其生動,樹是黑色的,鳥是雪白的,背景是猩紅的,一看就跟世界末日似的,估計只能掛在那種陰森森的古堡裡當裝飾。
這種充滿非主流的畫適合掛客廳?傅夫人的表情連變都沒有變幻一分,就不緊不慢地道:“這樣嗎?我也覺得挺好的,回頭畫展結束了,我就買回去掛客廳做裝飾了。”
寧韶明都不得不佩服傅夫人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看來他還有得練,不然別說是常笙畫,連傅夫人那張嘴都掰扯不動。
傅夫人和寧韶明這邊在“風花雪月”地談要買什麼畫,常笙畫跟著甘老闆四處周旋,倒像是常笙畫陪著他在談生意了。
甘老闆有意見識她的本事,常笙畫當然也不會藏著掖著,畢竟越值錢才越能引得大魚上鉤。
這些魚兒啊,全都是不聞著腥味就不上趕著來的。
甘老闆見常笙畫在一群人裡周旋得遊刃有餘,娓娓道來的樣子完全不落世家之風,心裡的算盤打得那叫一個啪啪響。
在最初常家四小姐常若詩找上門的時候,甘老闆就在想常家小女兒從小就沒有怎麼出現在人前,一直旅居國外,怕是哪方面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不然如果不是常家有什麼難言之隱,怎麼會把掌上千金嫁給他呢?甘老闆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等在覓川市這邊初次見到了常笙畫,甘老闆又覺得這個常家小小姐還真的有點扶不起來,因為她出身自將門世家,居然不喜歡在部隊摻和,不能吃苦,而是想著辦法把自己弄到一個小地方去領個閒職高薪,然後吃吃喝喝談戀愛,那時候甘老闆就覺得,想要拿下這位小小姐也不是那麼難的,常家指不定會直接把人給他送過來呢。
可是和常笙畫接觸得越多,甘老闆就越是心驚肉跳,覺得這個女人也不簡單,起碼不像是她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手段不算是老奸巨猾,但是也不是一朵真的小白花,想要算計她還是要花點心思的。
何況常笙畫身邊還有一個寧家的嫡系繼承人,只要寧家家主寧景侯一天沒有宣佈剝奪寧韶明的繼承權,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誰也不會小覷他的力量。
於是乎,甘老闆的思想就慢慢地從利用常笙畫轉換成了和常笙畫合作,畢竟常笙畫是他能夠叩開Z國最頂尖的社交圈的唯一缺口,甘老闆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他的成就是不少,可要是不再努力一把,那就止步於此了,而且還有一群警察不依不撓地跟在他後面,要逮住他的小辮子,甘老闆可不想風光了半輩子,結果到頭來要鋃鐺入獄。
唔,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入獄,他做的事情夠他槍斃個一百遍了。
可以說常笙畫就是在甘老闆面前畫了一張誘人的香噴噴的大餅,讓他生出登天的夢想和野心,當一個人的眼睛被利益所矇蔽的時候,他就不會顧慮得那麼周全了。
常笙畫要甘老闆在這樣的巨大誘惑面前失控瘋狂,那麼她就能抓著他的軟肋致命一擊,然後順著甘老闆的心臟摸到他背後藏得最深的那條線,線上是無數糾葛的累累血債,是她的,也是寧韶明的。
“常小姐真是風趣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