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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容易才淘到,她就是不相信。
讓她去找祖父鑑別,她又不肯。
這時,嚴教授走進課堂,用鞭子敲敲課桌,課堂上頓時安靜下來。
“昨天的考試範寧第一,朱佩第二,劉康第三,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學生,下課到我那裡去接受懲戒,範疆、羅平洲、張倉......”
範寧用眼角餘光迅速瞥了一眼朱佩,不出自己所料,自己拿到第一,她嘴都快撅上天。
“每次都是這個嚴老頭,他的心完全長偏了。”朱佩低聲恨道。
其實她的抱怨也沒有錯,嚴教授不太注重書法,書法的分值比較低,所以每次都是範寧拿第一。
但教《孟子》的蔡教授卻比較看重書法,所以在他課上,範寧拿第一的次數不多,大部分第一都被朱佩奪走。
“今天默《論語》三篇,顏淵、子路和憲問,還是老規矩,錯兩個字我抽手心一鞭,開始吧!”
範寧攤開試卷,開始提筆寫字。
他的書法確實進步很快,在兩個月前躍上第一個臺階上,又在月初躍上第二個臺階。
範寧現在的楷書已經達到了范仲淹茶童小福的寫字水平,甚至比小福還好一點,當然,比起朱佩還有一定距離。
這小娘子的字確實寫得漂亮,非常有靈性,在整個延英學堂也能排名前三,這是劉院主對她的評價。
範寧開始靜下心默寫,手中筆越寫越快,他的整個身心都沉浸在書法的美感之中。
.........
午飯時,所有學生都在議論這次年考。
“下捨生和中捨生考一張試卷,太不合理!”
一名學生扯著嗓門嚷道:“中捨生學過《詩經》,《易經》也在學,我們什麼都沒有學過,難道只考《論語》和《孟子》嗎?”
“不可能的!”
另一名學生道:“你沒有聽見今天嚴教授怎麼暗示嗎?讓我們有時間看看《詩經》,各位,年考要考《詩經》啊!”
飯堂裡就像炸鍋一樣,格外吵嚷。
劉康對範寧道:“這次和中捨生混合考試,確實對我們不公平。”
範寧笑問道:“聽說中捨生有幾個厲害傢伙?”
劉康點點頭,“我們這一屆是公認最差的,而最好的一屆是中捨生下班,那個班有七個厲害角色,號稱‘竹林七賢’,這個七個傢伙第一年讀書時,默寫從來都一字不錯,不分上下,只能靠書法來爭第一,聽說好幾傢伙五六歲就會寫詩,都是家學深厚。”
這時,兩名學生奔進飯堂,大聲道:“你們去中捨生的飯堂看看,他們在預測年考成績,已經把年考前十名的名單排出來了。”
“有沒有我們的名字?”
“怎麼可能有,他們根本對我們下捨生就不屑一顧!”
劉康站起身問道:“老五,他們有沒有提到範寧?”
範寧臉一熱,耳朵豎起了起來。
“提到了,他們把範寧排在第六十一名!”
飯堂內頓時吵成一團,中捨生上下兩個班正好六十人,把範寧排在六十一名,言外之意就是沒有資格和他們競爭。
劉康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範寧,你要好好準備,這幫傢伙欺人太甚!”
範寧笑了笑,他倒很想領教一下竹林七賢的厲害。
.........
接下來的幾天所有學生都全力以赴,準備年考衝刺,範寧也不例外,每天天不亮起床,除了練字還是練字,直到一更時分才入睡。
對於範寧而言,詩詞文賦他什麼都不怕,唯一弱點就是書法。
他無法利用先知先覺的優勢,只能和這個時代每一個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練字,踏踏實實進步。
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距離年考還有兩天。
一直讓學生們困惑的統考原因終於揭曉,還真是全縣統一部署,明年的二月二在縣城舉行神童選拔大賽。
這實際上是大宋童子試的一部分,大宋童子試和科舉同步進行,所有過程都和科舉一樣,只是在發榜時另頒佈童子榜。
像著名的宰相晏殊,十四歲考中童子榜第一,賜同進士出身。
選拔神童進京考試,是各府州縣地方官的職責,納入吏部考評,所以各地官員都非常重視。
雖然都重視,但各地實施方法卻不一樣,大多數縣直到科舉前夕,才派人去尋找神童,或者令官學推薦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