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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徐重沒有去府學,他一直在忙碌孫子去宣州入籍讀書之事。
大宋對異地參加科舉管得極為嚴格,絕大多數州府都有嚴格的條款,不僅要取得戶籍,居住滿多少年,擁有房宅田產,而且還要籍貫一致。
籍貫其實是兩個意思,籍是指學生的戶籍,而貫是指先祖居住地,一般限定在三代內。
通俗點說,你必須是本地人。
但宣州只看籍,不看貫,而且入籍三年能參加宣州的科舉,這簡直讓徐重喜出望外。
儘管宣州科舉競爭激烈程度並不亞於平江府,但徐重並不在意,他只要孫子能獲得參加童子試的資格便可。
而且餘慶學堂院主程著的態度也讓他很滿意。
雖然沒有能讓餘慶學堂在神童大賽奪魁,但程著並沒有因此取消之前的表態,而是繼續承諾幫助徐績前往宣州落戶。
甚至宣城縣學的入學手續都替徐績辦好,孫子隨時可以去宣城讀書。
而且宣州知事得知他的孫子來宣城縣學讀書,還特地寫信來邀請他出任州學教諭。
下午,徐重穿著一身寬鬆的禪服坐在書房內看書,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只聽管家在門外稟報,“老爺,李縣令有急事拜訪。”
因為彼此後臺不和的緣故,徐家對縣令李雲從不待見,李雲今天還第一次門拜訪徐家。
聽說李雲來拜訪,徐重半晌才冷冷道:“請他到客堂稍候!”
徐重有點想不通,李云為會有什麼事來見自己?這些年他可是從未登過自己的府門。
不過徐重還是起身向客堂走去。
走到客堂門口,徐重發現李縣令頭戴雙翅烏紗帽,身穿深青色官服,嚇了他一跳,縣令居然是穿著官服前來。
要知道,一般官員都是穿著便服門拜訪。
而穿著官服,意味著是帶著公事而來,徐重心頓時有點忐忑不安。
他乾笑一聲,“不知縣君到來,讓縣君久等了。”
李雲起身淡淡道:“事先沒有通知,主要是臨時有些公事,煩請徐教授配合。”
“公事?”
徐重臉色一變,臉笑容消失,語氣也有些不滿起來。
“我會有什麼公事?李縣令走錯地方了吧!”
李雲笑了笑道:“徐教授不要激動,不妨坐下聽我細說。”
徐重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他便忍住性子,在李雲對面坐了下來。
李雲這才道:“徐記石館掌櫃李泉涉嫌偷盜,官府需要將其緝捕歸案,所以我特地來和徐教授說一聲。”
“胡說!”
徐重站起身喝道:“一派胡言,李泉是規矩人,他怎麼可能涉嫌偷盜?”
李雲心也有點惱火了,他取出周小毛的供詞,往桌一拍,“昨晚木堵鎮範寧家被盜,其一個蟊賊被當場抓獲,這是他的供詞,是李泉指使他和兄長周大毛前去偷盜財物。”
徐重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問道:“你是說,縣士魁首範寧家被盜?”
李雲點了點頭,“我也實話告訴你吧!被盜之物可不是一般財物,而是天子御賜的白玉扇墜,徐教授,你應該清楚,這可不是小事啊!”
徐重大腦裡‘嗡!’的一聲,驚得他心臟都差點停跳,他慢慢無力地坐下,心迅速評估這件事的後果。
剛才他聽說是範寧家被盜,他第一個直覺是此事很可能和自己孫子有關,否則以李泉的為人,他怎麼可能做偷盜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偷盜的是御賜之物,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徐重終於回過神,連忙道:“李縣令弄錯了吧!範寧這樣的鄉下孩子,怎麼會有御賜之物?”
李雲冷笑一聲,“有的事情徐教授或許不知道,但並不代表它沒有發生,範寧究竟有沒有御賜之物,本官心裡很清楚。”
徐重心隱隱猜到御賜之物或許和范仲淹有關係。
但現在他害怕的並不是範寧,而眼前這個李縣令,他會不會趁機利用這件事扳倒自己的兒子。
要知道李雲的岳父可是前相公賈昌朝啊!
這時,徐重已經坐不住了,他連忙對李雲道:“李泉只是我聘請的店鋪掌櫃,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他個人行為,和徐家無關,請縣君明鑑!”
“我也希望是這樣,我今天來是特地通報徐教授一聲,其他事情沒有了,告辭!”
李雲越是說得風輕雲淡,徐重心越是擔憂,他忍住心的焦